零偏見決斷法

發稿時間:2014/01/25
零偏見決斷法
零偏見決斷法
作者|Chip Heath & Dan Heath
譯者|程嘉君
出版社|大塊出版
出版日期|2013/12/06

  繼《創意黏力學》及《改變,好容易》後,希思兄弟再撰著本書,提供領導者做出最零瑕疵的決定。在書中闡釋如何避免碰觸大腦埋下的地雷,增加獲得優異成果的好機會。本書提供的「wrap」決策法適用於工作與生活所有情境,小至個人,大至企業,讓自己成為最「零偏見」的工作人。

文章節錄

《零偏見決斷法》

決策會遇到的四大惡棍

1.

  史迪夫•寇爾(Steve Cole)在非營利組織希望實驗室(HopeLab)擔任研發副總裁。實驗室成立的宗旨,是希望運用科技來提升青少年的身體健康。他說:「生活中,我們總會想:『我到底該做這件事或那件事?』要不要試著這樣問:『有沒有什麼方法,能讓我同時做這件事和那件事?』或許令人難以置信,但在多數情況下,人們是可以同時完成兩件工作的。」

  寇爾帶領希望實驗室的團隊執行一項重要企畫,要尋找具專業設計能力的夥伴,一起完成某種行動裝置,以衡量青少年的運動量。舊金山灣區具備這種能力的公司至少有七、八家。依商業議約的常規,希望實驗室會請這幾家廠商各自提出建議書,之後從中挑出最好的一家簽約。

  但寇爾這次沒這麼做,他用的是「賽馬模式」(horse race)。他縮減了工作範圍,使之僅涵蓋此企畫的第一階段,然後同時請五家廠商各自進行第一階段的工作(特別要澄清的是,寇爾並未把預算變成五倍—作為非營利組織,希望實驗室的資源有限。寇爾知道,他在第一回合學到的東西,會讓後續幾個回合更具效益)。

  經過這樣的程序,寇爾掌握了行動裝置幾種不同的設計腹案。在接下來的設計工作中,或是選取他最喜歡的設計,或是擷取各家精華;他還可以把配合度不好或效率不佳的廠商先刷掉。

  寇爾這種做法是在對付決策行為上會遇到的第一個惡棍—「偏狹的框架」(narrow framing)。也就是在界定選項時,經常過於狹窄,甚至掉入非黑即白的二分法。有人會問:「到底要不要跟夥伴拆夥?」而不是問:「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搞好跟夥伴的關係?」有人會問:「該不該買部新車?」而不是問:「要讓我們一家人生活更優裕,錢該怎麼花才是最上算的?」

  在引言中提到的例子,若是問:「香儂該不該請克里夫走路?」思維就卡在偏狹的框架裡了。也就是說,我們只聚焦在單一選項,而放棄了所有其他可能。

  寇爾採取的賽馬模式,是跳出陷阱的一種方法。這種做法並不容易為人所理解,他必須在組織內部據理力爭。「起初,同仁都覺得我瘋了。因為初期要投入不少錢,也需要時間。不過,現在大家都這麼做了!(用這種方法)我們有機會見到更多人,瞭解這個產業更多的面向。你得以整合不同的議題,所以你清楚那都是正確的,並且也學會欣賞每家公司的獨到之處。這些都不是跟某人聊聊天就可以掌握的訊息。況且,五家廠商都知道還有其他四家競爭對手,必定會把最好的拿出來。」

  看看這跟「正反意見表列法」有什麼不同。寇爾可以針對每家廠商分別列出優缺點,分析評估後就做出決定。然而,這會陷入偏狹的框架中。也就是說,下意識裡,我們會認為只有一家廠商獨具能力,可以提出完美的解決辦法,而且只要從廠商提出的建議文件就可以做出判斷。

2.

  還有一個不容易覺察的面向是,當寇爾跟廠商分別接觸後,很難避免會有自己的偏好,總有比較合得來的廠商。理智上,他或許知道,個人偏愛的廠商未必能做出最好的產品,但是在表列正反意見時,頗有可能會偷偷給這家廠商加重計分。寇爾自己甚至未必能覺察這樣的情況。因為,不管正面、反面,全是自己腦袋的產物,我們極容易會有偏見。當我們自以為在做不偏不倚的比較時,腦袋卻是聽從本能直覺在運作。

  生活中慣常的習性是這樣的:面對某種情境,迅速產生某種信念,之後再去尋找支撐這個信念的訊息。這種大有問題的習性稱為「確認偏誤」(confirmation bias)。這是決策行為會遇到的第二個惡棍。

  一九六○年代,與抽煙相關的研究很多。最經典的例子是:當時的醫學研究對抽煙產生的危害並不那麼清楚,當抽煙者面對「抽煙不會導致肺癌」與「抽煙將導致肺癌」兩份報告時,願意看前一篇的人總是多一點(如果要知道這種習性會如何導致品質不良的決策,可以設想一種情境:你的老闆盯著面前的兩份報告-「支持你的意見的佐證資料」與「反對你的意見的佐證資料」,看看在會議上,哪一本被提出來的機會比較大)。

  研究人員一次又一次地得到相同的結論,當人們有機會從這個世界蒐集資訊的時候,多會傾向選取可支撐他們既有態度、信念或行動的相關訊息。政黨人物會找支持他們的媒體作為發聲的管道,從來不會找另一方的見解來檢視自己的信念。急著買新車或電腦的人,會找到理由合理化自己的購買行為,卻不會同樣賣力地找出該延遲購買的理由。

  「確認偏誤」的弔詭,在於它可以看起來很「科學」。我們不是一天到晚在蒐集資料嗎!引言裡提過的專事研究決策的洛瓦羅教授說:「『確認偏誤』或許是企業人士唯一最大的課題,即使是最具經驗的管理工作者也會算計錯誤。人們忙進忙出,到處搜羅資料,卻渾然不覺自己根本是在造假!」

  在工作與生活中,我們經常假裝想要得到真相,骨子裡其實是在尋找自信。「這件牛仔褲讓我看起來很肥嗎?」「你覺得我這首詩寫得如何?」這類發問,是沒有辦法得到誠實的回答。

  也見過連音階都抓不準的拙劣歌手參加電視歌唱比賽,當評審給出無情的評論時,卻是一臉錯愕,受到嚴重打擊的樣子。於是我們瞭解,這可能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聽到最誠實的意見。或許是急於尋求更進一步的肯定,這些人的聚光燈就只停留在親朋好友給予的鼓勵和支持上。不難理解的是,在這類的肯定聲中,他們自然而然地認為,自己有機會成為新的人氣偶像。殊不知,這是從一堆極度扭曲的資料所推導出來的合理結論。

  這是「確認偏誤」之所以可怕的地方:當我們希望某件事是真的,就會把聚光燈打在支持這件事的事證上,之後,就從燈下所見的事物,推導出想要的結論,然後恭喜自己做了非常合理的決定!真是傷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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