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如何改變你的大腦?

發稿時間:2014/09/20
故事如何改變你的大腦?
故事如何改變你的大腦?
作者|哥德夏
譯者|許雅淑、李宗義
出版社|木馬文化
出版日期|2014/07/02

  人的生活與故事密不可分,甚至如水之於魚,因為身於其中而難以察覺,致使我們完全無法抵擋故事的魅力。作者以生物學、心理學和神經學的觀點,觀察電視、小說、電影、夢境、電玩等,分析各種故事的原型,說明故事為何會如此吸引我們,而在運用故事行銷包裝、故事影響力越來越大的現代社會,這本書有助於我們了解故事、善用故事。

文章節錄

《故事如何改變你的大腦?透過閱讀小說、觀看電影,大腦模擬未知情境的生存本能》

第二章 為什麼我們需要故事

  對小孩子來說,生活中最棒的事情就是玩:拚命地跑、跳、扭動,以及在想像的世界中解決危險並享受成功。小孩子在故事中遊戲也是一種本能,如果將小孩子放在同一個房間裡,你將會看見自然發生的藝術創作。他們就像純熟的即興表演者,會先討論出一套有劇情的腳本,然後演出,他們常常打破角色的設定,調整劇本並且交換表演的筆記。

  小孩子融入故事,而這根本無需任何人指導,也不需要像拿錢哄他們吃花椰菜那樣費力引誘他們創作故事。對小孩子來說,演戲就跟做夢一樣是自然而然發生,擋也擋不住的。即使他們吃不飽挨餓,生活在貧困的環境中,甚至是大屠殺時住在奧斯威辛集中營的小孩都會演戲。

  為什麼小孩子是生活在故事中的動物呢?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們需要先問一個更大的問題:人類為什麼需要說故事呢?問題的答案也許很明顯:故事把歡樂帶給我們。但是,故事「應該」把歡樂帶給我們這件事情並非絕對,至少不像吃與性那樣在生理上絕對會為我們帶來歡樂。故事所帶給我們的歡樂需要經過一番解釋。

  小說的難解之謎在於:演化是現實的功利主義者。為什麼小說這種看似奢侈的事物卻沒有在人類生命的演化中遭到淘汰?

  提出謎題很簡單,但要找到解答就困難多了。要回答這個問題,首先請把你的雙手舉到面前,轉一下手腕,然後握緊拳頭,搖搖手指頭。把每一個手指頭塞到大拇指下,一個接一個。用手拿起一枝鉛筆把玩一下,接著把鞋帶繫好。

  人類的手真的是生物工程學的神奇見證。在一個小巧的空間裡,塞滿二十七根骨頭、二十七個關節、一百二十三條韌帶、四十八條神經與三十四條肌肉。手掌的每個構造幾乎都是為了某些事情而設計。指甲是為了抓東西、撿東西和敲東西。指紋或者稱為乳突紋線對我們的觸覺很重要。甚至連手上的汗腺都有功能:維持手部的溼潤,使我們抓得更緊(乾燥的手指接觸物品時容易滑動,所以你才會在翻書頁之前先舔一下手指)。但手掌上真正令人驕傲之處是可以和任何一隻手指對抗的大拇指。少了大拇指,我們的手充其量只是海盜鉤子的進化版本。其他沒有大拇指的動物,只能用牠們的蹄去扒、撞或者刮這個世界。人類因為有大拇指,所以我們可以握緊東西,還可以隨心所欲地操控它。

  現在,容我請你問自己一個有點蠢的問題:你的雙手可以用來做什麼?

  答案很明顯,手可以用來吃東西,可以用來愛撫、握拳和當成棍棒。雙手可以用來製造工具也可以拿來使用工具。手是好色的,可以探索、搔癢和挑逗。手還可以傳達意思,我們用手勢來強化說話的內容。以上的事,我的手都辦得到,但這些日子以來我的手幾乎都在翻書與打字。

  我們的手是工具,但演化並不是把手變成單一功能。手並不等於錘子和螺絲起子的生物版,手像瑞士刀那樣有多種目的,可以用來做許多事。

  手是如此,身體其他部位也和手一樣。眼睛主要是用來看東西,但同樣也可以幫我們傳達情感。當我們嘲笑別人或者大笑時,眼睛就會瞇成一條線。當我們感到悲傷,眼睛會流淚,奇怪的是當我們覺得相當開心時,也會感覺眼眶溼溼的。我們有嘴唇,因為我們需要一個開口方便進食與呼吸,但嘴唇同樣有多種功能用途:我們用嘴唇接吻表達愛意;假如我們感到快樂、悲傷或者氣得要死,只要嘴唇一撇,就可以讓其他人知道我們腦中在想什麼。當然,嘴唇也用來說話。

  嘴唇和手如此,大腦也是一樣,由大腦所控制的行為也是如此。以慷慨為例,當演化心理學家在爭辯人類是自私還是無私時,很明顯的事實是在許多情況下人都很慷慨。為什麼要慷慨?原因有很多:增加聲望、追求伴侶、吸引同伴、協助族人、做人情等等。慷慨不是為了特定的事,也不是由一種演化力量所形成。人類喜好故事也不例外,小說可能是為了許多原因存在。

  比如哪些原因呢?

  有些達爾文學派的思想家主張故事的演化來源是性的選擇而不是天擇。也許故事和其他藝術形式不只是迷戀性,也是高傲地展示我們的技術、智慧與創造力等心靈特質,藉此作為獲得性的方式。我們可以翻回前幾頁,看看上一章那張孔山族的照片,注意看看照片中正在說故事的人,左邊那位年輕的女人看起來非常美麗,完全陶醉在故事裡,而我的意思就是這個。

  故事也可能是一種認知遊戲。對於演化論文學家波依德來說:「一件藝術作品的創作就像心靈的遊戲場。」波依德認為藝術的自由創作,不論形式為何,對於精神上所產生的作用,就跟打鬧遊戲對身體肌肉的影響一樣。

  或者故事可能是低成本的資訊來源,或者是替代經驗。或許我們可以修正霍雷斯的說法,故事的樂趣是為了教導。我們透過故事學習人類的文化與心理,不需要直接親身經歷耗費巨大成本。

  或者故事可以是一種社會的粘著劑,讓世人一起圍繞著共同價值。小說家賈納準確傳達了這個概念:「真正的藝術能創造出一個讓社會得以存在而非凋零的神話。」再回到孔山族,看看他如何將大家聚在一起,心手相連。

  以上種種理論都說得通,我們之後會再回過頭來討論這點。但在此之前,我們需要處理另外一種可能性:故事根本不是為了任何目的而出現,至少沒有生理學上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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