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賊

發稿時間:2010/09/11
天鵝賊
天鵝賊
作者|伊麗莎白.柯斯托娃
譯者|蕭寶森
出版社|大塊文化
出版日期|2010/09/01

  追逐愛情或名利而未可得,是人生難免有的遺憾。美國作家伊麗莎白‧柯斯托娃繼五年前以處女作小說《歷史學家》擠下火紅的《達文西密碼》後,以她嚮往的畫家與繪畫為主題,出版第二本小說《天鵝賊》,在曲折懸疑的故事情節中,前述遺憾盡在其中。

  這本書寫的是畫家對藝術癡迷的奇情故事。一位頗有名氣的畫家羅伯特愛上畫中兩個世紀前的女子,努力搜尋她的資料,竟然發現一椿欺世盜名的畫界醜聞,畫中女子是受害畫家,羅伯特因此試圖為她復仇而攻擊畫作並被捕,權威的精神科醫師接了這位不多話的畫家病人,努力地抽絲剝繭解密。

  其實,讀者可從很多角度來閱讀。主角畫家對畫與藝術癡狂的感覺,使他追逐不屬於自己世代、早該被遺忘的人;精神科醫師不斷挖掘畫家病人的內心故事,卻已超出他的職業範圍有些人為了擁有渴望的東西,會有去做任何事情的衝動,甚至無法控制而造成悲劇,這是追逐的遺憾。

  本書也是懸疑推理小說,從畫家的一疊法文信件,追蹤到兩個世紀前、至今無人知的畫壇秘密醜聞,作者很會吊人胃口,布置很多謎,在層層解開疑惑的過程,驚奇時起,令讀者享受推理樂趣。故事以十九世紀畫壇為背景,作者講了很多印象派畫風歷史與當時畫家的生活,讀者閱讀時,好像會聞到油畫氣味呢!

文章節錄

  「歡迎你到金樹林療養中心來。很高興有機會和你見面。」

  他看著我的眼睛,仍然一語不發。

  我在房間角落裡的一張扶手椅上坐下,注視了他幾分鐘之後才再度開口。「我剛才看了賈西亞醫師的辦公室送來的報告。我知道上個禮拜有一天你過得很不好,所以才會到我這兒來。」

  他聞言臉上浮現了一個奇特的笑容,然後便打破了沈默。「沒錯。」他說。「我有一天過得很不好。」

  我已經達成了第一個目標:讓他開口說話了。不過我仍刻意不動聲色,不顯出任何愉悅或驚訝的模樣。

  「你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嗎?」

  他仍然盯著我看,但臉上並未流露出任何情緒。這是一張奇特的臉,恰恰介乎粗野與優雅之間,骨架非常突出,鼻子很高,鼻梁很寬。

  「一點點。」

  「你願不願意告訴我呢?我是來幫助你的。第一步就是要聽你說說關於你的事情。」

  他沒開口。

  我再次問道:「你願不願意稍微透露一點呢?」他依舊沈默,於是我只好採另外一個策略。「你知道你那天的舉動已經被登在報上了嗎?我是沒有看到,不過剛才有人給了我一份剪報。你上了第四版。」

  他別過頭去。

  我繼續說道:「標題大概是這樣──藝術家意圖損毀國家畫廊裡的畫作。」

  他笑了起來,聲音出奇的悅耳。「這個說法還算蠻精確的。可是我並沒有碰到它。」

  「警衛先把你抓住了。對吧?」

  他點點頭。

  「接著你就還手了。你是不是很氣他們把你從那幅畫面前帶走?」

  這次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前所未見的神情:他咬著嘴角,神情肅穆的說道:「是的。」

  「那幅畫畫的是一個女人,對不對?你在攻擊她的時候有什麼感覺?」我冷不防的問道。「你為什麼為想要那樣做?」

  他的反應一樣突然。他的身子晃動了一下,彷彿是要擺脫目前仍在服用的溫和鎮靜劑的效果似的。接著他便挺起了肩,使得他看起來更加的威武。看得出來,他如果動起手來應該會是挺嚇人的。

  「我是為了她才那樣做的。」

  「為了那個女人?你是想要保護她嗎?」

  他沒有回答。

  我再次問道:「還是你認為她基於某種原因想要被你攻擊?」

  他垂下眼簾,嘆了一口氣,彷彿連吐氣都會痛似的。「不,你不了解。我不是在攻擊她。我是為了我愛的那個女人才這麼做的。」

  「為了另一個女人?是你的太太嗎?」

  「隨便你怎麼想。」

  我仍然盯著他看。「你覺得你是為了你的太太才那麼做的嗎?我是說你的前妻?」

  「你可以找她談呀。」他彷彿什麼都不在乎。「如果你想要的話,甚至可以和瑪麗談談。你也可以看看那些照片,如果你想要的話。我不在乎。只要你願意,你可以跟任何一個人談。」

  「瑪麗是誰?」我問。他的前妻不叫瑪麗。我等了一會兒,但他還是沈默不語。「你說的照片是指她的相片嗎?還是指國家畫廊裡的那幅畫?」

  他一語不發的站在我面前,看著我頭頂上方的某處。

  我又等了一會兒。必要的時候,我可以像一塊石頭般的等待。過了三、四分鐘之後,我平靜的說道:「你知道嗎?我也喜歡畫畫。」我通常不會向病人提到自己的私事,當然更不會在初次見面時就這麼做,但這回我覺得不妨冒一個小小的風險。

  他瞥了我一眼,說不上來是感興趣還是不屑。接著他便大仰八叉的在床上躺了下來,連鞋子也沒脫,然後便用雙手枕著頭往上看,彷彿在注視著天空似的。

  「我相信你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困難才會想要攻擊那幅畫。」這是我的另外一個險招,但我認為這樣做是值得的。

  他閉上眼睛,翻了個身,背對著我,彷彿準備要睡午覺似的。我等了一會兒,發現他不可能會再開口之後,便站起身來對他說道:「奧利佛先生,無論你什麼時候需要我,我都會過來。你來這裡是為了讓我們照顧你,幫助你好起來。你隨時可以請護士呼叫我。我很快就會再來看你的。只要你希望有人陪你,就可以請我過來──在你準備好之前,我們就談到這裡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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