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錢:鄉民拼經濟必GET的學經濟指南

發稿時間:2009/11/14
髒錢:鄉民拼經濟必GET的學經濟指南
髒錢:鄉民拼經濟必GET的學經濟指南
作者|約瑟•希斯(Joseph Heath)
譯者|許瑞宋
出版社|財信
出版日期|2009/11/04

  本書的書名原文是:Filthy Lucre: Economics for People Who Hate Capitalism,副書名直譯應為──給討厭資本主義的人閱讀的經濟學,想是因為行銷考量,才改變作者原意。作者約瑟•希斯並不是正統經濟學家,而是哲學教授,他受到左派影響較多,但也沒放過對左派的批評。全書以新鮮、有趣的觀點,看左派與右派的經濟學論戰;身為哲學教授,希斯的邏輯嚴謹、論點精湛,不但具娛樂性,也具學術性參考價值。

  全書分成兩部分,分別指出左派與右派經濟學的漏洞,無疑是給兩邊人馬各打一巴掌。右派強調市場應完全自由開放,但過度競爭只會造成惡性削價,失去容許創新的環境;適者生存的後果,導致少數龍頭壟斷甚至獨斷,金融市場完全失控。左派的極端當然毫無競爭性,均富其實是均貧。經濟政策是門大學問,沒有解決問題的單一完美方案,也不應對任何一邊過度施壓,才能比較接近右派所說的「均衡」。

  相信《髒錢》可以使讀者有更廣闊的胸襟,對經濟學、經濟政策有更客觀的認知與思考。

文章節錄

  「在人類所知的學問中,經濟學是受最多謬論困擾的一門。」亨利.赫茲利特(Henry Hazlitt)在1946年出版、迄今價值不減的經典作品《一課經濟學》(Economics in One Lesson)中,劈頭第一句話就這麼說。這句話至今還是成立,某種程度上正反映出人類文明智能發展的可悲狀態。赫茲利特此書剖析了政治辯論中常用的二十多個論點,全部建基於經濟謬論。現在看這本書讓人感覺沮喪,因為到了二十一世紀,讀者對書中批判的多數謬誤仍非常熟悉,可見這些謬誤「深入民心」的程度幾乎未曾稍減。

  想搞清楚經濟學基本概念的話,《一課經濟學》仍是必讀之書。但赫茲利特這本書還是有其缺陷。核心問題在於作者毫無保留地擁護自由市場,因此若任何人對自由資本體制有任何疑慮,他都認為若非出於特殊利益考量,否則就是頭腦根本有問題。整本書中,赫茲利特完全忽視人們對市場運作方式可能懷有合理的道德疑慮。

  結果是作者未能體認人們對資本體制的合理疑慮,抱持這種疑慮的人因此不太可能重視赫茲利特的觀點。一個人若對社會公義抱有某些深刻的道德信念,卻遭人嘲笑是出於私利計算或根本頭腦不好,那麼無論對方再說什麼都很難聽得下去了;更不用說是一些並不易懂的經濟推論。可惜這就是赫茲利特一再使用的敘述手法。

  多數經濟學普及作家也仿效赫茲利特這種寫作風格。經濟學家常慨歎世上太多經濟盲,但試圖普及經濟知識的人卻對讀者表現出強烈的不屑,更鄙視讀者的道德疑慮,這也難怪他們的努力成效不彰。閱讀多數經濟學「普及」作品時,讀者不難感覺作者是在推銷些什麼,而且還是倒人胃口的東西。

  這是非常遺憾的事:赫茲利特剖析的眾多謬論仍普遍流傳,首要原因之一即是人們對市場經濟的道德疑慮未能獲得安撫。人們會提出那些他猛烈抨擊的經濟建議,主要是出於對公平或社會公義的關心。理想的做法是承認這種道德考量是合理的,然後清楚說明為什麼那些建議其實無法產生人們渴望的效果。但赫茲利特不但蔑視人們的道德疑慮,還奚落他們的建議。結果是溝通完全無效。人們不接受赫茲利特的論點,因為他們覺得他的前提在道德上令人反感,整體思路就更別說了。謬論因此揮之不去。

  我願冒昧的說一句:普通人自以為掌握的經濟知識,幾乎都是錯的(或跟錯誤只有「一線之隔」)。相信這正是許多經濟學家暴躁不安的原因。畢竟,每天早上讀報時,你無法不看見至少三至四個明顯的經濟謬論,即使財經版也未能倖免。經濟學家一定氣壞了。例如,每次你看到記者、政客或遊說者做「成本效益分析」時,幾乎一定是錯誤示範。他們的典型做法是將自己反對之某項政策的全部代價加起來,效益則完全忽略不計,然後就宣稱該政策是重大的社會禍害。我稱此為「只計成本、不計效益」的謬誤。

  相關例子中,我最喜歡引用的是人們對吸煙的社會成本之議論。堅毅的反吸煙勇士通常會將以下各項成本加起來:因病與曠工所損失的薪資,治療吸煙相關疾病(如肺氣腫、肺癌、心臟病與各種血管疾病)對公共醫療體系造成的成本。但他們忽略了一個最基本的道理:所有人最終都會因為某種原因而死。由此直接衍生的推論就是:一個人若不是死於某個原因,則必然是死於另一些原因。因此,一個吸煙者若非死於肺癌或心臟病,也必然死於另一些原因。而這另一些死法很可能更加昂貴,因為肺癌基本上是治不了的,心臟病發作則是成本最低、最快的死法之一。稍微想一下就能明白,吸煙者可能替「社會」省下很多錢。事實上,正規的成本效益分析也得出同樣結論:某位美國分析師1995年的研究結論是,吸煙者每消費一包香煙,平均為社會貢獻0.3美元的淨效益——這甚至還沒將煙稅算進來。

  過去驗屍官填寫死因時,是有「自然死亡」這一項的。例如,1655年英格蘭一份著名的「死亡統計表」(bill of mortality)在死因登記上用了一些奇特的名稱,像是浮腫、「格魯布性喉頭炎」(rising of the lights)以及「淋巴結結核」(King’s evill),但此外還有「發現死在街上」或簡單的「年老」。但現代人不會只是死在街上或年老過世,醫生總會給一個醫學上的死因。因此,每當我們醫好了某種疾病(譬如鼠疫、小兒麻痺症、結核病或霍亂),因其他病況死亡的數目就會增加。但人們往往忽視此一事實。

  例如,二十世紀工業國民眾罹癌率節節升高,環保人士即喜歡以此為證據,力陳大難將至。但癌症病例持續增加的同時,民眾的平均壽命也大幅升高。這怎麼可能呢?原因很簡單:癌症病例增加,民眾壽命延長正是主因之一。一個人只要活得夠久,細胞複製出錯的情況持續累積,罹患癌症的機率是相當高的。「死於癌症」許多時候不過是「年老過世」的醫學說法罷了。因此,罹癌率整體上升,其實是因為現在更多人能活到可能罹患癌症的年紀——以往導致大量人口死亡的一些原因如今已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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