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慢.台東.旅

發稿時間:2012/07/28
緩慢.台東.旅
緩慢.台東.旅
作者|蕭裕奇
出版社|玉山社
出版日期|2012/07/03

  由於在地作者的深耕,臺灣的「慢書寫」漸漸呈現出另一種面貌。蕭裕奇的《緩慢.台東.旅》以樸實的筆法成書,裡頭卻也透露出較長時間觀察的旅人與在地生活者思維的辨證。這是一本能讓一般讀者接受,又能讓旅人發現台灣新景點、新角度的踏實之書。

文章節錄

緩慢。時光小鎮

關山小鎮、親水自行車道

  兩個不同的時代,兩座不同的車站,卻重疊了許多往來關山人們的故事,不同的時空背景承載了許多不同的故事,車站可能是一個開始,也是一個結束,關山的新舊車站把這些記憶都交錯在一起,走進小鎮,更像是掉入了時光隧道裡。

  在花東縱谷幾個大的鄉鎮中,關山是我最喜歡停留的小鎮,它曾經被選為台灣最適合人居住的地方之一,讓許多人來到這座小鎮並深深的為其著迷。雖然市區不大,但從清初和日治時代就開始開發,關山鎮原始地名為「里壠」,源於阿美族語指當地多「紅蟲」,之後日治時期開闢關山警備道,才開始更名為關山。

  整個關山小鎮看起來像是玲瓏有致的小村落,雖然現在人口不多,但因為過去曾經人口眾多,至今漫遊在小鎮裡,還可以發現許多日式老房子或老式洋房交錯其間,還有許多古早味十足的商店,悠閒的晃盪在關山小鎮中,即使不騎行在關山自行車道,許多迷人的角落也都讓人流連忘返,喜愛復古有時光感的旅人一定會愛死這裡,而且在關山鎮裡,還有許多臥虎藏龍的美食與小店,都足以讓人懷念不已。

  除了迷人懷舊的小鎮街道,漫遊關山鎮最知名的景點還是它的火車站。曾經聽人說過,車站是所有故事的開始與結束的地方,我很喜歡這個說法,如果你來到關山,看到舊火車站與新火車站的樣貌,就更能感受到這句話的涵義。日治時代獨特的日式與洋式混搭的舊火車站,保存得十分完整,我們彷彿還能見到從前往來關山的人們在這裡進出的模樣。新的火車站就在舊火車站的旁邊,同樣的,來自各個不同地方的人,也在這裡進進出出。兩個不同的時代,兩座不同的車站,卻重疊了許多往來關山人們的故事,不同的時空背景承載了許多不同的故事,把記憶都交錯在一起了。

  除了緩慢的漫遊關山小鎮街道,在這幾年自行車風潮之前,這裡的親水自行車道就已相當有名氣,儘管現在台灣各地已規劃出各具特色的自行車道,我仍認為關山自行車道所具備的那份特質,尤其是那份純樸緩慢,是其他地方無可取代的。

  關山環鎮自行車道主要沿關山大圳興建,全長約十二公里,共分為三段,沿著整個關山鎮市區的周圍騎乘,除了會經過關山鎮美麗的親水公園,更會見到許多鄉村的原始風光。當你駕著單車馳騁在風與草原時,如果運氣好的話,在一些路段甚至會遇見火車和你賽跑,花東鐵道就在你身旁,我們總是大聲的吶喊著,一路滑行到終點,奔騰快意。

  不論是用單車或散步漫遊於充滿時光感的關山小鎮或自行車道,關山隱藏在巷弄裡的美好與香甜的稻米,絕對都不能錯過。小鎮的空氣中散發著土地與大自然間的香氣,藉著慢行讓身心靈都緩慢的流動其中,讓人感受到在這裡的每一個片刻,都像是泰戈爾的詩篇。

海邊的卡夫卡。梯田之歌

真柄部落、都歷梯田

  當我在部落入口處的公車亭望著台東最長的海岸線,看著帶來旅行的村上春樹小說《海邊的卡夫卡》,過了許久,再漫步往部落和梯田裡走去,會訝異小說竟和真柄部落的梯田有著奇妙的疊合感。在這渾然天成的景致中,山海間似乎響起了小說裡那首海邊的卡夫卡歌詞的旋律,拚命的往梯田方向奔去。

  知道台東長濱的真柄部落,是因為要找尋那裡的一間民宿「光宿」,一間以粗獷的水泥牆模所建的特色民宿,就這樣遺世獨立的矗立在一大片梯田裡,像是以一種奇妙的力量在這裡生存著。這是第一次發現真柄部落的美,這片東海岸最廣大的梯田區,美麗得如詩一般,在這裡靜靜的望著大海。部落後方的金剛山像以守護者的姿態庇佑著真柄,真柄部落就像是太平洋與金剛山之間的一個美麗約定,在這裡等待許多人的承諾。真柄原名馬稼海,阿美族語為Makerahay,意思是乾涸,據說從前這裡有一條小河,只有下雨時才有水,沒有雨就乾了,後來才把這裡改稱為真柄。這是個阿美族部落,十分親切友善,也保留著許多阿美族的傳統文化。

  這裡的梯田屬於一年一穫,如果能在金黃收割時來到真柄,那份擺盪在大海與金剛山之間的稻田奇幻色彩,更有說不出的魔幻感。收割之後,這些稻田就開始任其自然生長,等到要插秧時,才會再整理田地,這樣一種與自然和諧共存,尊重大地的耕作模式,實在令人喜愛,無怪乎長濱這附近的米吃起來有著說不出的香甜。

  一年四季來到真柄,倚著金剛山的梯田都有著不同的美,尤其是變化萬千的金剛山,雖然海拔不高,卻如金剛菩薩般聳立在梯田的上面,守護著這裡,從金剛山上流下來的沁涼溪流,更孕育著這片美好的土地。遠方的海潮聲陣陣的從海岸傳到田中央,小路旁的電線杆整齊有致的連成一線,看似要一路連到大海一般。在這裡,不知為何,連都市化的電線杆都如此詩意。

  當我第一次在部落入口處的公車亭望著台東最長的海岸線,看著帶來旅行的村上春樹小說《海邊的卡夫卡》,再漫步往部落和梯田裡走去時,會訝異小說竟和真柄部落的梯田有著奇妙的疊合感,在這渾然天成的景致中,山海間似乎響起了小說裡那首海邊的卡夫卡歌詞的旋律,拚命的往梯田方向奔去。

都歷海邊梯田

  為了在東海岸尋找傅義修士的天主教堂群,無意間看到了一些在海邊的特別景象,以前從沒看過在海邊的農田,農地緊臨著太平洋,看著綠色秧苗,背景配的卻是海潮聲,好像農田在海上一般,感覺十分奇妙。

  白鷺鷥在這些緊鄰海邊的農田中飛翔,像是在海上飛翔的海鳥一般,海邊的農家以茅草蓋了屋子,這些原本應該在農村裡才會看到的畫面,卻因為移至海邊,多了那不絕於耳的海浪聲,產生了奇幻的違和感。但我更佩服這裡農家的堅毅,在這樣看似不適合耕作的環境中,仍努力將一株株稻田結成飽滿的稻穗,那份違和感正象徵著台灣人與土地間共存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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