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提耶-布列松:世紀一瞬間

發稿時間:2012/11/10
卡提耶-布列松:世紀一瞬間
卡提耶-布列松:世紀一瞬間
作者|阿索利納
譯者|徐振鋒
出版社|木馬文化
出版日期|2012/11/01

  凡是對攝影有所接觸的人,尤其在網路搜尋如此發達的數位時代,一定聽過「決定性瞬間」,而這重要的攝影觀念,即來自卡提耶-布列松。幾十年來,我們都在校園、藝術史、攝影史、論壇、報章,及各種雜誌看過卡提耶-布列松的名字,然而卻一直沒有一部完整、詳盡闡述他生平和創作理念的授權專書,如今這本書填補了這個知識缺口。

文章節錄

1932~1935:攝影作為人生的新方向

  從現在開始,除了自己的直覺,布列松不會再輕信任何人、任何事了。現在要從事家族產業完全不成問題,雖然他早就對此表示厭惡。他的家族產業也發生了變化,他在非洲叢林打獵時,卡提耶─布列松家族和另一個位於盧斯的棉紡業巨頭帝里耶家族合併了,TCB集團─帝里耶.布列松集團─就此誕生。

  所以,接下來要做些什麼呢?答案是:攝影。

  當他打算告訴父親這個志願時,他請大他十七歲的恩斯特務必陪同,因為他認為他亟需外援才能夠說服父親這位一家之主。父親聽了兒子的另類選擇後並不驚訝,儘管他不認為攝影是正當的職業,那只是打發時間的業餘愛好罷了。布列松懇求父親,向他解釋並為自己的選擇辯護。他之所以放棄繪畫而轉向攝影,是因為這是最能盡情發揮生命的方式。他沒有耐心和意願一輩子摹擬自然風光,任何僵硬的紀律都會把他嚇跑。這跟他的性格、氣質和個性有關。他仍然熱愛構圖,並願意獻身於視覺藝術。儘管如此,他終究是個憑直覺行事的人,需要到處去體驗生活,而不是待在某個地方不動;他必須到處去看世界,而只有攝影才能滿足他的種種渴望。布列松的父親絲毫不以兒子的選擇為傲,所以根本沒跟朋友提起。但沒關係,因為他們很快就會聽說了。

  放棄繪畫轉向攝影時,布列松進行了一場告別禮:他幾乎銷毀了所有畫布,好像它們必須消失,必須為新的藝術型態讓道。這儼然是個浪漫主義者的姿態,是一種對雨果《巴黎聖母院》遙遠、無意識的回應,因為書中有一章名為「長江後浪推前浪」,作者重新演繹一則古老的神話,說明必須以新的表現方式來取代舊的。同樣地,在藝術界,也有攝影將取代繪畫的說法,後來又說電影將取代攝影。但無論怎麼發展,有個問題始終揮之不去:那些後輩能被稱為藝術家嗎?應該允許他們進入孤傲排外的俱樂部嗎?他們怎麼可以如此專橫放肆?

  無數攝影家拋棄了繪畫,從偉大的達蓋爾,一直到許多攝影領域的先鋒。此時,布列松比過去任何時候都更受偶像波特萊爾的影響,他深刻意識到從十九世紀就展開的激辯中,這位詩人所做的貢獻(事實上這場激辯仍在持續,因為至今還有人質疑攝影是否屬於藝術)。離開洛特學院的時間並不長,布列松仍然記得波特萊爾說過,攝影產業是失敗畫家的避難所,因為他們「太平庸又太懶惰」,以致無法完成對繪畫的「學習」。波特萊爾痛斥將攝影當偶像一樣崇拜的傻子以及這種集體性的瘋狂,尤其是這個新寵的虛榮做作。說攝影取代繪畫簡直荒謬,就像在說印刷術將取代文學一樣。波特萊爾給了攝影一個最低下的定位:「繪畫的僕人」。當時畫壇很害怕攝影,約有二十位畫家,包括新古典主義畫家安格爾和法國國家美術學院的創辦人兼主席沙瓦納在內,他們共同簽署了一份宣言,要求國家保護並援助他們,以對抗攝影成為藝術的另類潮流。另一方面,比那些畫家年輕許多的自然主義作家左拉,卻好像與保護藝術的觀點相去甚遠,他不僅平時很喜歡拍照,會為小說中要描寫的地點拍照供參考,還指出只有將某事物拍攝下來,才能真正看清楚它。

  布列松進入攝影界時,攝影剛好有了兩項突破:對專業攝影師來說,這是獲取資訊的媒介;對業餘人士來說,這是一項有趣的愛好。各界對攝影的地位仍然爭論不休,近半個世紀以來,相關的言論和文章都未能平息爭論。有個三十三歲的匈牙利難民,名叫布拉塞,他用福格特倫德相機拍攝街上的塗鴉,剛剛出版第一本攝影集《夜巴黎》。

  許多著名的攝影家從未忘記素描、繪畫和雕塑訓練給與他們的幫助。至於布列松,他有一句個人名言是這樣說的:「一個人在攝影時就是在做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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