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男遇刺身亡 台裔專家：可能命喪雙劑型VX

（中央社東京30日綜合外電報導）一篇探討北韓領袖金正恩兄長金正男死亡之謎的論文指出，在吉隆坡機場對他臉部進行塗抹的兩名女子，可能使用雙劑型VX神經毒劑，在金正男臉部結合後形成劇毒VX。

金正男於2017年2月13日在馬來西亞吉隆坡機場，遭兩名女子在臉上塗抹不明劇毒後喪命。但兩女徒手行凶，本身卻沒中毒，令人不解。

88歲的台裔美籍毒物權威杜祖健，與東京地鐵沙林毒氣攻擊案的55歲死囚中川智正合寫論文，探討化武VX神經毒劑及金正男死亡之謎，相關內容21日刊登在日本法中毒學會（Japanese Association of Forensic Toxicology, JAFT）出版的期刊「鑑識毒物學」（Forensic Toxicology）電子版。

這篇論文題目為Murders with VX: Aum Shinrikyo in Japan and the assassination of Kim Jong-Nam in Malaysia（用VX殺人：探討日本奧姆真理教與金正男在馬來西亞遭暗殺）。

杜祖健提供中央社駐東京記者的論文內容指出，VX是最毒的神經毒劑之一，被許多國家當作化武儲存。它最早是1952年在英國波頓當（Porton Down）的生化武器實驗室發現，後來美軍繼續研發並製成神經毒劑，其學名為O-ethyl S-2(N, N-diisopropylamino)ethyl methylphosphonothiolate。

論文提到，金正男毒殺案發生後，一開始沒有人知道是誰、使用什麼毒物、基於什麼目的對他下手。兩名女子在吉隆坡機場光天化日下，先後單手對金正男臉部進行塗抹。起先外傳使用的是甲基巴拉松，大馬警方後來公布報告指出，遺體上發現VX成分。

令人不解的是，兩名女子只分別對金正男臉部進行塗抹數秒鐘，如果她們使用VX的話，怎麼能夠用塗有致命劇毒的手行凶，自己卻全身而退。大馬警方報告，其中一名女子手部沒有驗出QL（Isopropyl aminoethylmethyl phosphonite，VX神經毒劑的前驅化合物），顯然兩人使用某種改良過的雙劑型VX神經毒劑。

遺體解剖以及對兩名女子進行詳細化驗後的一項重大發現是，從3人身上檢測到的化合物並不一致，強烈顯示使用雙劑型毒劑。尤其是從兩名女子身上驗出的化合物截然不同。倘若不是雙劑型，而是直接使用VX神經毒劑，那麼從她們身上驗出的化合物理當相同，實際上卻非如此。

監視器畫面顯示，其中一名女子先以單手塗抹金正男臉部，另一名女子接著再單手塗抹他的臉部。這意味金正男很可能死於雙劑型VX神經毒劑。

美軍為確保貯存期間安全無虞而研發出雙劑型VX神經毒劑，兩種成分相對無毒，但結合後成為劇毒VX。不過，在吉隆坡機場使用的雙劑型，跟美軍研發的並不相同。吉隆坡的案例中，對3個人的分析都沒有驗出QL成分。

相關證據明確指出，一直到第2名女子進行塗抹後，VX神經毒劑才在金正男臉上形成。金正男曾抱怨眼睛受傷疼痛，顯示VX神經毒劑透過眼部進入體內，這也就是為何他在臉部遭塗抹20分鐘後，迅速喪命。

VX很難在低溫情況下製造，但能透過使用催化劑來克服。在吉隆坡的案例中，或許曾使用催化劑，但並未針對是否存在催化劑進行分析化驗。

策劃這場毒殺的幕後黑手本來很可能要讓金正男登機後才喪命，VX神經毒劑可穿透皮膚入侵，但如果透過黏膜或軟組織，毒素能更快進入身體。兩名女子一共只在金正男臉部塗抹區區數秒鐘，他就在20分鐘後喪命。

不過論文也提到，致死時間視諸多因素而定，金正男於20分鐘內喪命，難以用單一特定原因作結論。

杜祖健於1930年日本統治台灣時期生於台北，是台灣史上首位醫學博士杜聰明（1893-1986年）醫生的三男。他就讀台北一中（現在的建國中學），1953年畢業於台灣大學理學院化學系後到美國深造，攻讀化學、生物化學。（譯者：何宏儒/核稿：劉學源）107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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