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派專欄 川普有了讀稿機才像個總統

中央社駐華盛頓特派員鄭崇生/5月22日
美國媒體近來競相比賽毒舌，把美國總統川普的言行與孩童相較，誰能讓川普像個總統呢？答案可能是讀稿機，但看著讀稿機說話，卻和真實的川普差很大。

川普近來遠離華府，進行上任後首度出訪，身為總統，說什麼也要努力展現大國領袖的顏面，他在沙烏地阿拉伯首度外訪的演說中，展現難得的四平八穩與聚焦主題，甚至不再使用有爭議的「激進的伊斯蘭恐佈主義」字眼，這一切，拜讀稿機之賜。

儘管白宮官員強調稿子是川普「親自執筆」，但熟知內情人士說，這篇對伊斯蘭政策的重要演說內容，用詞較過去溫和，是受白宮國安顧問麥馬斯特影響。

川普在逾30分鐘的演說指出，美國不是要說教，也不是告訴其他人該如何生活或信仰，美國是為結盟、捍衛共同利益和價值觀的基石而來；他避用「激進的伊斯蘭恐怖主義」，強調這是場對抗伊斯蘭極端主義、伊斯蘭主義分子危機及各種伊斯蘭恐怖活動的真正戰爭。

在幕僚及讀稿機幫助下，多數輿論正面評價他用字遣詞的轉變，只不過，川普回來後、仍得面對華府不斷有新進展的「通俄門」調查及開除前聯邦調查局（FBI）局長柯米引起的爭議。

不受川普揚言公布對話錄音的警告，美國媒體報導，柯米在川普出訪期間已同意要向國會公開作證，時間就在國殤紀念日假期（Memorial Day）後。

開除柯米，川普給的理由除批評柯米愛現、愛出風頭，他出訪前最後一次談到相關話題，在沒有讀稿機的情況下，他的回答反映了為何「波士頓環球報」曾認為，70歲川普在語言上的用詞能力，只有小學四年級程度。

記者在川普與哥倫比亞總統桑托斯（Juan Santos）的聯合記者會上問川普，回顧過去、是否曾想過自己曾做了任何可能遭到或涉及起訴或彈劾的事？川普答非所問、跳躍式思考，以常用字彙老調重彈並且攻擊他人，在此擷取部分回答片段，逐字翻譯如下，上述情況可一覽無遺：

川普：我覺得這完全荒謬，大家都這麼認為，還有，再說一遍，我們得重新好好為國做事，處理現有問題，我們問題不少，而我們已做得奇好（fantastic），我們有一群超棒（tremendous）的人，數百萬人正看著你剛說的，他們會說「他們在做什麼」？

絕大多數人都非常不欣賞柯米，事實上，我認為我做的決定，是因為有非常、非常強烈的建議才決定的，是司法部副部長羅森斯坦說的，我以為這是個跨黨派都認同的決定，因為，你看民主黨那邊、所有的人，不只是共和黨，他們也說過關於柯米的好多壞話。

還有，柯米星期三（國會聽證）的表現超差，真是糟到不行...然後，最重要的是，柯米之後的表現，你也看到了，他改口，這是很多人過去從未見過的，因為這是錯誤陳述，我認為這是可怕的事。

我們需要一個很棒的調查局長…FBI在競選期間沒那麼特別的聲譽，尤其是你看在有關希拉蕊．柯林頓選舉過程中的表現，直接或間接，而我的選戰打得是更成功。我們將有一個非常傑出的調查局長…我想，FBI的人也會對我的新人選，開心到不行。

總之…我要為強大的軍隊奮戰，當我們正在做那些努力推動，且超成功的所有事情，包括健保，因為「歐記健保」毀滅中、已毀了、沒救了…我們沒健保，歐記健保是個荒謬概念，已經沒救了，我們需要健保。

我們還要減稅，我們將減稅，差點忘了我想要做的，就是將有美國史上最大減稅，這就是我要的，讓企業回來、讓就業回來，我們流失超多就業、有超多企業外移到…事實上，離總統你的國家（哥倫比亞）不遠處及世界上好多地方…

我們已做了一些…你看那已公布，不同領域超棒的就業數字，這就是我驕傲的…其他的，我可以告訴你，沒有勾結（指和俄羅斯的關係），每個人、即使是我的敵人都這麼說，沒有勾結。

所以，我想要回到並保持在我們原本的正軌上，因為這個正軌是我們要設定紀錄，這是我們想要做的事，我們想破正面紀錄。

川普回答的邏輯是「怎麼問這個、柯米很糟，大家都這麼說，我會換更好的、歐巴馬留下的全是爛攤子，而我已做得很好、我會做更好」，真正關於記者的問題只重複那句「沒有勾結」，這段約4分鐘的談話，川普用了兩次「超棒的」形容團隊與自身表現。

這就是面對隨機提問，沒有讀稿提示下真實的川普，當紐約時報形容世界正被幼稚鬼領導，隔天，華郵與紐時又以不同的文章加碼酸川普，對事實有好奇心的孩子都比他好，說川普像4歲小孩，對孩子不公平。

川普1987年著作「交易的藝術」共同執筆人史瓦茲（Tony Schwartz）受訪時分析，川普的表現顯示他正處於「重度崩潰」，已陷入極度恐慌，害怕自己將輸光。

不論「通俄門」及柯米作證後，事情如何發展，套句川普常用的字、勢必都將「大大地」（Bigly）震撼華府這一池沼澤，帶來的影響可能「史無前例的」（unprecedented），也絕對關乎他的總統寶座，unpresidented與否。

備註：川普曾將「史無前例」錯拼成「非總統的」，unpresidented這字其實不存在；另外，他很愛用bigly，也讓一些語言學者驚訝這少見的用法，儘管川普的兒子曾解釋，他是說「大聯盟」（big league），但在句子中無法形成通順的邏輯。106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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