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跑輸

發稿時間:2014/10/04
我,故意跑輸
我,故意跑輸
作者|褚士瑩
出版社|大田出版
出版日期|2014/09/30

  每個年紀都有獻給自己的禮物。活在當下,傾聽內在韻律,關心世界,如同作家褚士瑩和流浪醫師小杰,在每個過程清楚看見自己想走的路,即使有其他聲音左右(認為他們錯了、輸了),仍無法輕易改變他們的航道。因此,本書描寫15、20、30、40歲的他們如何自我經營,現在呈現在他們眼前的,就是最初的夢想。但對他們來說,只要生命還沒結束,自己就有再被塑形的可能,夢想還會帶著夢想,繼續走下去!

文章節錄

《我,故意跑輸:當自己心中的第一名,作家褚士瑩和流浪醫生小杰,寫給15、20、30、40的你!》

你為什麼要學他們的土話?

在亞洲各地旅行中的體認,試著用跟旅行團不同的觀看角度。

  二十歲到來之前,小杰跟我都各自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我決定要用自己的眼睛去到處看這個世界,用我的腳掌去行走,用手指去觸摸這個世界的肌理,然後才能決定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當我身邊的朋友,嚮往著美國、北歐的時候,我打工存的錢只能讓我大多數時間在鄰近的亞洲國家,用最便宜的手段當背包客。

  當時的我已經出了一、兩本書,包括為電視台一個台灣觀察的節目撰寫腳本,出版描述「台灣錢、淹腳目」時代許多讓人憂心現象的《XO,賓士,滿天星》,在當時成為暢銷書。作為一個政治系的學生,一個年輕的觀察作家,我覺得我看到了台灣的美好和醜陋,但是我並不確知放在世界的光譜上,這代表什麼意義。

  我知道唯一讓我能夠繼續保持敏銳的觸角去觀察、去寫作的方法,就是去旅行,去認識這個世界,才有能力去比較、去觀照。

  在當時背包旅行還不是鋪天蓋地的國民活動的時候,我很驚訝為什麼在台灣生活的我們,對於遠在地球另外一面的美國、加拿大,甚至歐洲的流行文化如數家珍,學習語言興味盎然,但是對於鄰近的亞洲國家,卻所知甚少,澳洲的空中補給二重唱到台灣來可以塞滿一整個體育場,但是卻沒有人聽說過任何一個俄羅斯的重金屬搖滾樂團。無論提起希臘的娜娜跟法國的理查克萊德門,文藝青年簡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是對於泰國的通俗流行文化,或是印尼峇里島的傳統甘美朗音樂,蒙古的馬頭琴跟那達慕,卻一點都不關心,更別說學這些國家的語言,是多麼可笑的想法。

  當我在泰國上語言學校的時候,我在台灣的朋友毫無惡意地說:

  「你為什麼要學他們的土話?」

  當時我的心覺得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戳了一下。

  「是什麼樣的無知跟傲慢,讓台灣的人覺得只有自己說的語言才叫做『國語』,別人的國語就變成了『土話』?」

  當時我的朋友完全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卻讓我突然整個人火氣上升,在開始旅行以後,驚異我們對於南亞、東南亞的偏見怎麼會那麼深,或許是這股對於自己如此無知的怒氣,促使我繼續寫作,將在亞洲各地旅行中的體認,試著用跟旅行團不同的觀看角度,寫成像《黃色太平洋》和《飛入加德滿都》這幾本散文,還有《丼》這樣的短篇小說,翻譯越南小說《青春的悲愴》,背景都在亞洲各地。這樣的遊記,在當時冷門極了,雖然在書店裡一點都不暢銷,但是隨著時間過去,這幾本書裡面有幾篇,直到現在還是國高中,甚至補校的國文教科書課文,讓我很慶幸在這段期間,能夠藉由在亞洲緩慢旅行,認識原本我可能永遠不會明白,不懂得尊重的世界。

  就像我在當時一篇文章裡面說的:

  旅行的目的,從來就不是為了要發現世界,因為世界一直都在那裡。但是旅行卻可能讓我們因此發現一個全新的自己。

原來不是只有我,大家都在找自己

原來人生並不是只能選一條路、做一件事。

  進入世界首屈一指的耶魯大學醫學院那年,小杰二十四歲。

  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進入耶魯大學醫學院之後,小杰很快發現一件他過去從來不知道的事:跟台灣不同,原來在美國,並不是每個醫科學生畢業以後都要當醫生!

  跟布朗大學同樣標榜自由風氣的耶魯大學醫學院,在新生入學開始,就鼓勵每個學生在學校盡快找到一個值得師仿的對象「業師」(mentor),作為接下來幾年的標竿、解惑者。

  「原來不只是我一個人,大家都在找自己!」這個發現讓小杰不禁鬆了一口氣。

  為了找到這位業師,小杰開始仔細觀察許多學長姐跟老師的人生選擇,他很驚訝地發現畢業後真正執業的醫生竟然是絕對少數。「那其他的大多數畢業生都在做些什麼呢?」

  原來有人在媒體當醫療記者。

  也有人在華爾街工作,專門研究分析醫藥股。

  也有教授辭去教職,到國際大藥廠,成了CEO執行長。

  就算行醫的學長,也不乏有在業餘繼續從事音樂、藝術追求的。甚至有學長堅稱,正因為是醫生,對於生命比其他人更瞭解,因此才可以做出更好的藝術作品。

  對許多亞裔年輕人來說,進耶魯大學醫學院,可以說是從此進入人生勝利組的保證,只要按照著鋪好的路走,就算沒有飛黃騰達,一輩子也不愁吃穿,小杰卻一點也沒有因此而沾沾自喜。

  自從少年時放棄了當畫家的夢,不想當醫生後去紐約公立學校當老師,卻發現為人師表不是自己想做一輩子的事,這時候再回頭想當醫生,難道就真的是一輩子了嗎?小杰告訴自己,進耶魯醫學院,跟高中時代在阿根廷,試著用中國水墨畫技巧應用在西方的油畫,或是到惡名昭彰的紐約公立中學去當老師一樣,只是找自己的一種工具,而不是目的。

  「原來人生並不是只能選一條路、做一件事。」小杰很興奮地發現過去這段時間讓自己如此痛苦的癥結。小杰決定接下來在耶魯醫學院的五年,也是在三十歲以前,找到可以領導他思考、尋找未來方向的業師,不需要急著做出決定。看了學長姐的例子以後,知道既然未來一切都是可能的,小杰想像未來的自己,就算想當一個以行醫為副業的專業畫家或是作家,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只怕自己沒有足夠的才能,誰說人生只能選一份職業、就此終老呢?

  想通了這點以後,按下人生暫停鍵的小杰,又像個充滿好奇心的孩子那般,對於未來充滿無限可能的想像,重新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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