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自由

發稿時間:2015/05/09
逃避自由
逃避自由
作者|埃里希‧佛洛姆
譯者|劉宗為
出版社|木馬文化
出版日期|2015/04/01

  現代社會在資本主義和民主潮流發展下,雖以「自由」和「個體化」解放了種種束縛,卻在人性底層和集體心理引發孤獨的不安與恐懼,讓人覺得自己微不足道、無能為力,更形成與自然、社會和人際之間的疏離。因此,現代人無時無刻要逃避自由,潛意識希望回歸中世紀穩定的經濟地位和權利關係,以尋求安全和歸屬感。追求獨立自主或安全歸屬的拉踞,發展自我或社群連結的平衡,一直是現代人幸福與否的關鍵。《逃避自由》這本著作出版至今已超過半世紀,但所揭櫫的課題從未過時,完全吻合現今的處境。

文章節錄

《逃避自由:透視現代人最深的孤獨與恐懼》

  許多人認為,第一次世界大戰是人類為爭取自由而進行的最終戰鬥,其最終結果就是自由的絕對勝利。戰後,既存的民主政體益發強大,舊的君主政體也被新的民主政權取代。但僅僅數年間,新的社會體系便否定了人類自以為歷經數世紀奮鬥才得到的成果。這些新的社會體系有效掌控了所有人的社會與生活,更使得絕大多數的人屈服於他們所無法掌控的權威之下。

  起初,許多人認為專制獨裁政權的勝利導因於某些人的瘋狂性格,而這些瘋狂將使他們自行走向毀滅。有些人則不無得意地相信,義大利人與德國人長期缺乏民主訓練,所以我們可以泰然地等待他們終將達到西方民主國家的政治成熟度。另一種常見的誤解,或許也是最危險的一種,那就是認定像希特勒這樣的人之所以能獲得掌控整個國家的巨大權力,完全只憑藉著他的狡黠與欺騙手段,他的組織是以武力獲取統治權,而所有受統治的人,只能被視為遭受背叛與恐怖酷行的無意志個體。

  數年後,這些論點的謬誤已變得十分明朗。我們不得不承認,數以百萬計的德國人迫不及待地想交出自由,簡直就像他們祖先當年爭取自由時那樣的熱切;也就是說,這些人不想要自由,反而想辦法逃避自由。另外更有數以百萬計的德國人對此問題漠不關心,他們不認為自由是值得努力奮鬥、甚至付出生命來捍衛的東西。我們也認識到這類民主危機,不僅是德國人與義大利人才會面對的問題,而是所有現代國家都會遭遇到的困境。人類自由的敵對陣營究竟打著什麼旗幟其實並不重要:反法西斯主義對自由所造成的危害,並不亞於徹頭徹尾的法西斯主義。約翰.杜威曾大力陳述這項事實:「對我們的民主政體造成最嚴重威脅的,並非其他極權國家的存在,而是存於我們自身的態度,內建於我們的組織和制度,使外在權威、紀律、規範和對外國領袖的依賴佔了上風。真正的戰場其實就在我們身上,內在於我們內心與我們的體系之中」。

  若欲擊敗法西斯主義,首先我們必須瞭解它,一廂情願的偏見完全無濟於事,過度樂觀的論述就像印地安的祈雨舞一樣,不適當而且徒勞無功。經濟與社會問題確實導致法西斯主義的生成,但此外,我們還必須理解人性的問題。本書的用意就是分析現代人的性格結構中,使法西斯國家的人民甘願放棄自由,同時普遍存在於我們民族千百萬人之中的那些強有力的因素。

  當我們探討自由的人性面、對順從的渴望及權力欲時,會明顯產生下列問題:人類經驗到的自由究竟是什麼?對自由的渴望是否內建於人性中?是無論什麼文化的人都具備相同的自由渴望,還是會因不同社會中自由主義的發展程度而有所差異?所謂自由是否僅僅意味著剝除外在壓力,或者還需其他要素來支持?如果有,那會是什麼?在一個社會裡,什麼樣的經濟或社會問題會導致人們想要爭取自由?自由會不會成為某種沉重到叫人難以承受的負擔,甚至讓人想要逃避? 為什麼自由對某些人來說是珍貴的願望,對某些人而言卻是一項威脅?

  除了對自由擁有天生的渴望,人們是否也在本能上產生對「順從」的欲求?否則我們如何解釋當今竟有這麼多人自願服從領導者?再者,人們服從的對象是否總是具體化為外在的當權者,還是包括某種已經內化的權威,如義務或良心、內在驅力,甚至如公眾意見等無名的權威? 對於這些服從,人們是否從中得到某種隱微的滿足感?那麼,服從的本質究竟為何?

  是什麼因素使人們對權力懷抱著永不饜足的貪欲?這是否正是人類得以生機盎然的原因,或這是當人自發性地熱愛生命時所必然產生的脆弱與無能?哪些心理因素會使人產生動機去爭奪權力,而又是哪些社會條件造就了這些心理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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