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裡窗外都有風景,都有故事,義大利籍建築師馬帝歐‧佩里柯利訪問了63位住在紐約的藝文界知名人士,包括紐約前市長、博物館館長、建築師、作曲家、攝影家、演員等;擅長素描的他詳實描繪了這些名人從住家、辦公室窗戶望出去的景色,以及他們的回憶故事,彙集成書《紐約的窗景,我的故事》,使讀者一次就可瀏覽到紐約大都會的多元面貌,堪稱別具風格的紙上深度旅遊。
例如,作家蘇珊納‧摩爾的窗外可看到西元1894年建造的紐約鐘塔大樓古蹟,目前是市政府刑事法庭所在地。她曾失手把朋友點燃的雪茄揮落窗外,竟掉到一名流浪漢身上起火燃燒,消防車湧進巷內救火,害她嚇出一身冷汗,後來每年冬天都送外套給成為朋友的這名流浪漢。常看到對街公寓住戶私密生活的編舞家馬克‧莫里斯,提到遠處帝國大廈頂端遊客常朝他的公寓方向按快門閃亮光,令他很想知道那些相片看起來如何。
台灣的都市人口稠密,許多人的家中窗簾終年不拉開,這本書或可啟發讀者思考是否活在窗框內封閉的世界而不自知。其實,窗外也受限,作者從窗戶角度切入紐約,本來想把書名取為「窗即是框」,最想表達就是「你的窗口是你眼中世界風貌的框架,而這風貌只屬於你,獨一無二」。
透過紐約窗口看出去,幾乎都是建築物,也讓這本書從窗戶的微觀角度出發認識城市,有高樓大廈的光亮,也有普通公寓醜陋的一角,使讀者發掘都市建築的多元性,並從中想像更豐富精采的都市生活。
文章節錄
從位於曼哈頓中城的這一棟赤褐砂石樓房四樓往外看,
鄰近的街景看上去頂多就是朦朦朧朧的。
這得怪我很久沒雇人洗窗了。
幾年前,我偶爾會雇人來洗窗子。
那些工人從不準時,讓我一等就等上好幾個鐘頭。
當我終於把心思拉回寫作上,卻又會被門鈴聲打斷。
等這些工人扛著水桶,
一邊氣喘吁吁一邊發著牢騷爬四層樓階梯上樓來,
然後打開窗子清洗外部玻璃時,
他們腳上的膠鞋底,
也把蟲害防治人員安裝在窗台上的那幾排防鴿釘踩平了。
就這樣,
聒噪的鴿子重新取回我這片窗台的探視權,
窗玻璃蒙上塵埃和鳥糞,
窗外世界變得乳白而不透光,
就像莫內的畫一樣,
讓我很難說清楚外頭有什麼,
只能任憑自己想像。
蓋伊塔利茲──作家
(說到我的窗景)當然得提到那個有如檯燈頂飾一般的水塔,
還有層層往天空堆疊的屋頂。
很多窗子的窗簾是拉上的,給人一種休眠中的感覺,
只有一個人會不定時現身。
那是個名人,夜裡有時會在某個房間裡坐著。
那房間的牆上掛滿他的獎狀,
很像醫生診間掛的一張張證書。
房裡點著柔和的光。
我數過,他的公寓有二十個房間,
所以他常在那個房間度過一天的最後時光,
肯定有他的理由。
遇上我熬夜的夜晚,
偶爾會看到他像影子般飄過那些窗前,
那房裡的燈也隨之熄滅。
後來那層公寓賣掉了,他以前常待的房間如今是小孩房,
而且就我這裡看去,牆上空空如也。
後來我很少再往那公寓裡張望了。
亞歷威金森──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