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請聽我說─壓抑的、裂變的、再生的六十年

發稿時間:2009/10/24
台灣,請聽我說─壓抑的、裂變的、再生的六十年
台灣,請聽我說─壓抑的、裂變的、再生的六十年
作者|吳錦勳
出版社|天下文化
出版日期|2009/08/28

  政府遷台60年,台灣走過多少辛酸血淚,像本書副書名說的,台灣從壓抑逐漸裂變、轉型,追尋著再生的出路。

  本書是先行企畫的採訪寫作,邀請了17位不同領域、不同世代,文化成長背景迥異的當代台灣人物,細細訴說他們獨特的生命經歷,反映了大時代的樣貌。

  陳芳明說:該是島內和解的時刻,坦然面對痛苦的記憶,是治療自己最好的方式。朱天文說:即使我們是那麼不同,你的記憶和我的記憶有衝突,你的榮光是他的屈辱,你的傷痛是他的美好。怎麼辦?換一個心情,把對方看做是你認識歷史不可少的拼圖,在各自堅持自己那族的歷史記憶之外,也應該去聆聽、看見對方的歷史記憶。

  讀者不但可在閱讀本書中拼湊出台灣60年來的面相,重新思索政治與族群議題,更容易被許多真人、真事、真心話所打動。特別推薦給新聞工作者閱讀,可作為規畫採訪的範本。

文章節錄

  雲門長年在國際間行走,沒有像各國的表演團體,有外交機制的協助,這一路走來沒有一點僥倖。但是,我感到在台灣還可以做這些事、做這些夢,本身就是件幸福的事。

  一九七八年十二月十六日,〈薪傳〉在嘉義體育館首演,名義上是為了紀念「笨港十寨」在故鄉新港附近肇建的歷史,真實的理由是為了「遠離警總」。〈薪傳〉是第一個以台灣歷史為題材的劇場作品。在那個時代,很容易被黏上台獨的標籤。我擔心在台北公演可能有麻煩。演出當晚剛好碰上中美斷交,一夜間〈薪傳〉變成同舟共濟的符號,警總也沒有來找我。那天舞者心裡激動,悲憤的跳,臉上分不出來是汗水或淚水。舞者拼足了力氣,把肢體拉到不可思議的極限。

  為什麼人的肢體要這樣掙扎?這裡有很多層面,包括時代的局勢、雲門生存的苦悶。最深層的還有戒嚴的壓力,這是我從小到大感覺到的。這些苦悶逼著我編出那樣「殺人」的舞,逼著舞者的身體竭力掙扎,超出人的一般身體狀況。

  外國的舞評家常問我:「奇怪,你的舞蹈為什麼談那麼多政治的東西?」台灣的政治在過去三十多年不斷變化,每個變化都促使人去學習,去調整。我告訴舞評家,我不是在「溫習」台灣,而是學習認識台灣。

  重新認識台灣歷史,這裡面最重要的當然是二二八。

  一九九七年,我創作〈家族合唱〉,碰觸二二八與白色恐怖的歷史。

不斷重新認識自己,重新詮釋舊事件

  台灣民主很短暫,從解嚴後到現在不過一代人。解嚴之後,原本所有事情都可以談的,所有資訊都出來了,可是還來不及梳理清楚,它馬上被新的流行、新的議題蓋過去了。

  我講一件好笑的事:我五十幾歲,才第一次知曉花東外海有鯨魚和海豚,眼淚啪答啪答掉到報紙上。我一直以為鯨豚是西方的動物!作為一個島嶼的居民,我們對海洋知道得那麼少。戒嚴時代,海岸是禁區,海洋也成為禁忌。

  編作〈家族合唱〉是一個自我救贖的動作。從童年起,二二八和白色恐怖一直是我生命中的謎團和陰影。做完〈家族合唱〉第二年,乾乾淨淨的〈水月〉問世。

  在〈水月〉裡,舞者不再為角色,甚至主題服務,只是自在的舞動自己。回顧起來,沒有〈家族合唱〉的洗滌,大概沒有一清如水的〈水月〉。那是一九九八年,解嚴十一年後。個人心靈和身體的解嚴需要這麼長的時間,整個社會的舒解需要更長的時間吧。

本網站使用相關技術提供更好的閱讀體驗,同時尊重使用者隱私,點這裡瞭解中央社隱私聲明當您關閉此視窗,代表您同意上述規範。
close-privac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