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時間討厭你

發稿時間:2010/11/06
我沒時間討厭你
我沒時間討厭你
作者|保羅.莫朗
譯者|段慧敏
出版社|麥田
出版日期|2010/09/27

  「可可‧香奈兒(Coco Chanel)」是1930年代以來時尚界非常響叮噹的名字,不只象徵時尚,而且是有個性的時尚,不僅為她創造財富,也寫下她的傳奇。《我沒時間討厭你》一書是香奈兒生前一位好友保羅‧莫朗所著,是一本老書,卻是第一次出中文版,可讓中文讀者在輕鬆閱讀中了解香奈兒看待世事異於常人的眼光。

  保羅‧莫朗是多才多藝的作家兼外交官,1976年寫成這本書後不久去世。他在1921年的一場耶誕餐會中認識香奈兒並成為好友,1940年代末期曾與香奈兒深談數日,當時隨手記下談話內容。這份手稿被擱置近30年,因保羅搬家而重新出現,作者重新整理,於香奈兒辭世5年後出書,原文為法文版。

  作者表示,對於出身牧羊女的香奈兒來說,時尚這件事有點像是對有錢人的報復。香奈兒把熟悉的草料、牛羊糞便等農村色彩,製成時尚精品,讓有錢人買來穿戴,所以,她曾說「我們的世紀將是牧羊人報復的年代」。香奈兒還認為擁有財富雖很重要,但擁有後,應體會財富不重要並從中解放出來。這都是相當奇特的想法。

  香奈兒的產品賣給上流社會人士,但她與上流社會之間一直維持微妙關係。她會邀請上流社會的朋友一起去旅行並幫對方支付旅費,因為她認為上流社會的人有思想、有分寸,又有一種非常尖刻的傲慢,讓她覺得充滿趣味,但上流社會人士只有在完全免費情況下才會變得風趣迷人,所以她願花錢與他們來往。

  香奈兒的傳記相當多,這本不算嚴謹,卻是主角親自口述,以第一人稱寫就的生命紀錄。在莫朗筆下,我們可再度感受到香奈兒獨特的人格特質,以及她對時尚、對財富、對生活等獨樹一格的觀察,有些想法相當有趣。而讀到她親口說出自己一生孤獨時,又不由令人心有戚戚焉!

文章節錄

《我沒時間討厭你:香奈兒的孤傲與顛世》

【畢卡索】

  我和個性強烈的人總能相處融洽。和大藝術家相處時,我十分尊重他們,同時也非常自在。我是他們的良心,如果他們被雜誌批評,我會老實告訴他們。我保有自己的批判意識,如果他們開始讓我仰慕得窒息,那他們就不是真正的藝術家。

  因為米希雅所愛之地,都會寸草不生。畢卡索曾經將交友圈好好地「清理」一番,但是我不在他的清除範圍內。我喜歡這個男人,事實上我喜歡的是他的畫,雖然我完全不懂。我確信如此,而且也樂於如此;對我來說,畢卡索就像是一張數學對數表。

  多少世紀過去,多少文明傾覆,阿拉真主依舊偉大,而畢卡索正是阿拉的先知。他也是個魔鬼,他會回到招魂桌上驚擾一代代的年輕畫家。日後他若進了羅浮宮,他的吉他聲會讓晚上執勤的警員害怕。雖然總有人不斷巡視,但他的肖像依然會在埃及展品間獨自散步。

【福蘭】

  「我告訴你她最近做的一件好事,我告訴你她發現了什麼……她檢查我的口袋,發現了情書……然後,她一句話都不說,卻把情書貼在她的扇子上!在一個重要的晚宴上,她當著所有人面,打開了扇子……」

【簡樸生活】

  我和伊里布的關係充滿激情。你要知道我有多討厭激情!激情實在讓人厭惡,真是可怕的疾病!激情的人就像田徑運動員,他不知飢寒、不知疲倦,他依靠奇蹟而活。激情是每天的盧爾德朝聖——你看看那位癱瘓的老婦人,當她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時,她會邁著像二十歲時的腳步衝下樓梯。激情的人會忽視外在情況,忽視其他的人,他們把別人都視為工具,對他人毫無敬重之意。對激情的人而言,別人的時間、幸福和權利都不存在;他有螞蟻的耐性和大象的力氣,他不知阻礙為何,凡事都做到底。激情與恐懼都是病態的極點,激情的人可以為了滿足自己的怪癖而叫醒共和國的總統,他還會毫不猶豫地幹下各種壞事,而且睡得心安理得。

【關於時裝詩學】

  我從沒在廣告上花過一毛錢。為了維持廣告效果,時裝業陷入了荒謬之中。正因為荒謬的破壞特性,所以荒謬比毫無意義或曲解意義更嚴重。

  我從沒滿意過自己的表現,為什麼要對別人滿意?而且,我喜歡佈道。

  我覺得很羞恥,我認為羞恥是法國最好的美德,我身邊許多人都因為缺乏羞恥心而思想墮落,這時我就要讓他們明白這一點。如果在我面前有人表現得毫無羞恥心,對我而言,那就好像是他在凌辱我,就好像他強行打開了我的提包搶劫。

  同志總會伏在女人腳下:「我的美人,我的寶貝,我的天使,我的至愛……」他們覺得怎麼說都不為過,女人也認為如此。他們在女人的脖子圍上讚美的花環,奉承的項鍊,而後用這些勒死女人。他們漂亮的女性朋友會非常開心—女人不會為了取悅自己的丈夫而打扮,她們認真打扮是為了取悅同志朋友,或是為了讓其他的女人吃驚,因為女人喜歡一切極端的東西。

  我看到很多女人死於同性戀男人狡猾、妖惑的影響—死亡、毒品、醜惡、毀滅、離婚、醜聞,他們用盡這些手段來消滅競爭者和報復女人都還嫌不夠,他們要變成女人,但他們一定會是極壞的女人。

  那些人是上流社會的衛士,是墮落的推手,他們寄生在令人迷醉的時尚風氣之中,激起無數惡意毀謗;他們讚頌那些最不堪入目的禮服,饒舌狡猾地品評著高跟鞋,極力宣揚著以白色緞面做填料的家具;只有這些男人才會喜歡脂粉和紅色指甲。這些人結合成一個惡意毀謗他人的團體,那些「走後門」的男人不過是他們的斥侯。

【關於財富】

  我透過花錢的方式來判斷一個人。

  是的,人不該為賺錢而興奮,而該為花錢而興奮。我們所賺得的錢不過是一種正確決策的物質證明,如果一樁買賣或一條裙子不能帶給我們任何東西,那它就算是失敗的。財富不是積蓄,恰恰相反,財富可以用來解放我們;財富就像明智君主所謂的「我擁有一切,但這一切毫無意義。」

  我唯一喜歡揮霍的東西是我的力量。

  我只珍惜一些愚蠢或無用之物,因為詩意就隱藏在這些東西裡。這世界所有情感面、社會面的不幸,都源於我們什麼都緊握在手,不肯放棄。

  太華美的珠寶會讓我聯想到孀居貴婦的皺紋、鬆弛的皮膚和瘦骨嶙峋的手指,或是死亡、遺囑、公證人、太平間。

  我喜歡出借自己的珠寶,就像出借一襲披肩或一雙長統襪。那些女人戴著我的珠寶,高興地凝視著自己,她們感激的微笑中同時流露出絲絲欲置我於死地的願望,這一切都讓我樂此不疲……

  我們戴著珠寶造訪某人或為某些人戴上珠寶,這時珠寶是用來表達對這些人的尊重。

  這是愛的罷工。是源於心靈之需的罷工。

本網站使用相關技術提供更好的閱讀體驗,同時尊重使用者隱私,點這裡瞭解中央社隱私聲明當您關閉此視窗,代表您同意上述規範。
close-privac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