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與蝙蝠

發稿時間:2022/01/28
天鵝與蝙蝠
天鵝與蝙蝠
作者|東野圭吾
譯者|王蘊潔
出版社|皇冠文化
出版日期|2022/01/24

  有些罪,是出自於善;有的善,卻造就了惡;對於這樣的罪與惡,什麼樣的「罰」才具有意義?東野圭吾的最新作品《天鵝與蝙蝠》這部小說,透過「罪」與「罰」的反覆辯證,重新定義了「真相」與「真實」。什麼才是真正的救贖?是法律信奉的「真相」?還是赤裸的「真實」?當對立的兩者相遇,天鵝與蝙蝠能夠一起在天空飛翔嗎?

文章節錄

《天鵝與蝙蝠》

  死者名叫白石健介,今年五十五歲,住在港區南青山。從他攜帶的名片得知他是律師,在青山大道附近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現場並沒有發現手機。

  從律師事務所交給附近警察分局的巡邏聯絡卡中,查到了死者住家的電話。偵查員聯絡之後,發現比被害人小一歲的妻子,和今年二十七歲的女兒正在考慮向警方報失蹤。被害人在前一天早上出門後就沒有回家,也失去了聯絡,家屬擔心是否出了什麼事。母女兩個前往分局,在安置室認屍後,哭著證實就是白石健介。

  據她們母女說,白石健介同時有傳統手機和智慧型手機,工作上都使用傳統手機,和家人通話時都使用智慧型手機。兩隻手機應該都被兇手拿走了,傳統手機完全打不通,但智慧型手機似乎可以接通。

  警方很快就藉由追蹤GPS的定位資訊,找到了那隻智慧型手機。發現手機的地點是江東區佐賀,就在隅田川清洲橋旁,下了堤防後那條名為隅田川堤頂的散步道。地上血跡斑斑,智慧型手機上也沾到了血跡。鑑識人員分析之後,判斷是白石健介的血跡,但目前仍然沒有找到那隻傳統手機。

  警方當天就成立了特搜總部。五代等警視廳搜查一課的偵查員在下午一點時,參加了第一次偵查會議,由轄區分局的刑事課長說明了案件的概要。

  分析智慧型手機的定位資訊後,在相當程度上瞭解了被害人的行蹤。他在十月三十一日上午八點二十分左右離開位在南青山的住家,八點三十分抵達事務所,然後一直在事務所內,傍晚六點多開車離開。大約三十分鐘後,來到江東區富岡一丁目。富岡八幡宮就在富岡一丁目,他應該是把車子停在旁邊的投幣式停車場。他在那裡停留十分鐘後再次移動,在晚上七點之前,抵達智慧型手機被發現的隅田川堤頂。

  由於智慧型手機沾到了血跡,研判這裡是遇害現場的可能性相當高。案發的時間並不算太晚,那裡平時有許多人散步和慢跑,只不過,案發當時的情況不太一樣。由於旁邊的排水抽水站正在進行修補工程,所以隅田川堤頂無法通行,也就是形成了死路的狀態,很適合犯案。如果兇手在瞭解這種情況的基礎上,設計被害人前往該處,代表是很熟悉當地情況的人犯案。

  兇手在犯案之後,把遺體放在轎車的後車座。被害人很瘦,體重大約六十公斤左右,只要是有體力的人,搬運遺體並不困難。車子雖然停在港區海岸的馬路上,但不知道是從命案現場直接前往該處,還是先去了其他地方。雖然研判是兇手移動了車子,但目前尚無法瞭解兇手的意圖。

  說明了以上的情況後,在討論偵查方向的同時,決定了偵查員的工作分配。五代的搭檔是轄區刑事課的中町巡查,中町是一名高個子刑警,一臉精悍,今年二十八歲,剛好比五代小十歲。原本五代還擔心萬一他是個血氣方剛的人就很頭痛,但稍微聊了幾句後,發現他屬於凡事淡然處之的人,暗自鬆了一口氣。

  五代這一組的任務是清查被害人的交友關係。他們首先去向被害人家屬瞭解了情況。

  白石健介位在南青山的住家是一棟小洋房,因為地名和律師這個職業的關係,原本以為會看到一棟豪宅,所以五代有點意外。

  在客廳面對白石的妻子綾子和他的女兒美令時,這對母女看起來似乎已經恢復了平靜,她們正在分頭聯絡親朋好友,安排守靈夜和葬禮事宜。綾子個子嬌小,五官一看就知道是日本人,美令的五官很立體。五代在腦海中和遺體比較後,認為她應該是像父親。

向她們母女表示哀悼後,首先詢問了白石健介最後離開家裡時的情況。

  「昨天應該沒有和平時不一樣的地方。」綾子一臉鬱悶的表情開了口,「沒有說工作之外要和誰見面,也沒有交代下班之後會晚回家。」她說到這裡,又補充說:「但他這一陣子好像有點無精打采,或者說經常在想事情,所以我還以為他是接了什麼複雜的官司。」

  白石的妻子和女兒都不知道他目前經手的案子,母女兩人都說,白石回家從來不談工作上的具體內容。

  五代持續發問制式的問題,問她們對這起案件是否有什麼線索,白石最近有沒有什麼變化。

  「我完全沒有頭緒。」綾子斷言道,「我認為他沒有做任何會招人怨恨的事。因為他向來都是真心誠意處理每一個案子,也有好幾個委託人寫信感謝他。」

  但是,律師的工作是為被告辯護,是否經常遭到被害人方面的嫌惡?當五代這麼問時,他的妻子無言以對,但他女兒反駁說:

  「雖然從被害人的角度來看,或許會把父親視為敵人,但父親並不是不分青紅皂白地為被告說話。雖然父親從來沒有和我談過詳細的案情,但他經常和我分享自己身為律師的生活方式。他說他在辯護時並不只是以減刑為目標,而是首先要讓被告瞭解自己犯下了多麼深重的罪行,還說徹底調查案件,正確衡量罪行的嚴重程度,是辯護工作的基本。我無法想像這樣的父親會因為別人的憎恨而遭到殺害。」美令在說話時情緒越來越激動,聲音從中途開始變得很尖,眼睛也微微充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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