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喬伊

發稿時間:2011/06/04
戰馬喬伊
戰馬喬伊
作者|麥克.莫波格
譯者|青恩
出版社|遠流
出版日期|2011/05/01

  英國最受歡迎的兒童文學作家之一,麥克‧莫波格,在上一世紀八○年代創作的小說《戰馬喬伊》(War Horse),不斷更新再版至今,還將被名導演史蒂芬史匹柏拍成電影。作者在敘述小馬與男孩感人的友誼故事中,告訴一代又一代的年輕讀者,戰爭是多麼的醜惡,是很適合中小學生或親子共讀的生命教育讀物。

  故事透過一匹馬的觀點看人的世界,主角小馬喬伊生下不久,母親便被拍賣走了,看不見媽媽的小馬慌亂的嘶鳴,母馬聽見了,只能遠遠地回應牠,但身不由主,沒有辦法再照顧小馬。人也一樣,當一個人沒有自主權時,只有聽從命運的擺佈,戰爭中的人,也往往對自己的生命沒有自主權。

  喬伊被一個愛喝酒的壞農夫買去,他買牠不是因為需要一匹馬,而是要讓另一位農夫難看,顯現愚蠢的人性。幸好農夫有個男孩亞伯特,很愛喬伊,可是好時光不長,到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時,喬伊被農夫賣給騎兵隊作為戰馬,上了船到法國作戰,殘酷的戰爭卻也激發人性的善與惡,產生許多引人入勝的故事。

  書中描繪一般人對戰爭的無知,以為一開戰,三兩下就可把敵人消滅凱旋歸來,實況是壕溝中的英德士兵雙方都不知為何而戰,常在泥濘中死亡,年輕生命就這樣被浪費掉。亞伯特為尋喬伊而從軍,竟奇蹟似地重逢,人馬間的愛與信任,對比出人類殺戮的愚蠢和荒謬。年輕讀者閱讀後會明白,不要對戰爭空有綺麗的幻想。

文章節錄

  我對於小時候的印象,其實很模糊。我只記得一些起伏的田野、昏暗的馬?,還有那些會在頭頂橫梁亂竄的老鼠。然而,我卻清清楚楚記得那一天──馬匹拍賣日。那一天所帶給我的恐懼,一輩子潛藏在我心底。

  當時的我,只是一匹瘦巴巴的乾癟幼馬,年紀還不到六個月,骨架小,膽子更小,從來沒有離開媽媽超過幾步的距離;但就在那一天,在那個喧鬧到極點的拍賣場上,我被迫和媽媽分開,從此再也沒有見過她。媽媽是一匹優良的農場役馬,雖然已經工作好多年,可是她前後的軀幹線條,仍舊充分顯露出愛爾蘭役馬的特質,看起來強健又有耐力。不到幾分鐘,媽媽就被買走了。我根本來不及穿過閘門跟上去,她已經被帶出拍賣圈,就這麼離我而去。

  至於我,卻沒有那麼容易被賣掉。或許是因為我繞著拍賣圈拚命想找媽媽,眼神滿是慌亂;又或者是因為在場的農夫和吉普賽人都不想要一匹身形單薄的混種幼馬。無論如何,場上的討價還價持續了好一段時間,爭辯著我究竟才值幾毛錢。拍賣成交的槌子終於敲下,接著我就被領出閘門,帶到外面一個馬圈中。

  「三個金幣就能買到這匹馬,不錯吧?你說是不是呢,我的小火把?實在是非常的不錯哩!」這個粗鄙刺耳又帶著酒氣的聲音,毫無疑問就是買我的這個人。不過,我絕對不會稱他為主人,因為我的主人永遠只有一個。買下我的這個粗漢手上拿著一條繩子,搖搖晃晃爬進馬圈。他的後面跟了三、四個和他一樣臉色通紅的傢伙,每個人手上都有繩子。他們的外套和帽子已經脫下,長長的袖子也捲到手肘上。他們一邊朝我走來,一邊放聲大笑。

  然而,我其實從未真正接觸過人類。我只能憑著直覺,知道要一步步往後退,一直退到頂著馬圈的圍欄,再也沒有後路。彷彿在同一瞬間,他們一起朝我撲了過來。不過這些傢伙動作遲緩,我一溜煙就鑽過他們身邊,回到馬圈中央,再度轉身和他們面對面。

  現在,他們訕笑的聲音已經停止。我高聲哭喊媽媽,接著馬上聽到她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回應過來。這時我朝著聲音的方向奔跑,不知該直接衝過去,還是該跳過柵欄,結果就在我試著要跨過欄杆時,前腳卡住,變成進退兩難。我的尾巴和鬃毛被人粗魯地抓住,接著脖子被一條繩索拉緊,我被推倒在地,然後立刻有人坐到我身上,硬是壓住我全身上下所有部位,讓我無法動彈。我使勁掙扎,只要一感覺到那些人稍微放鬆,我就更加努力狂踢,直到虛脫無力。可是他們人數實在太多了,力氣也遠遠勝過我一大截,我感覺韁繩落到頭上,不用幾秒鐘,臉和脖子就被緊緊箍住。

  「原來你還是個小鬥士啊!」買下我的那個人一手拉緊韁繩,咬牙切齒地露出笑容。他說:「我喜歡鬥士,但是呢,我總有辦法制伏你。你這個小傢伙算是相當有鬥志,不過呀,過不了多久,你就會乖乖聽我的話了!」

  就這樣,我被綁到一輛農場貨車後面,脖子與後擋板間的繩索只有短短一小段,只要貨車每過一個彎、每傾斜一次,我的脖子就會面臨一陣扭來擰去的折磨。好不容易,我們終於來到農場前的小路,當車子轆轆行過一座橋,到了馬廄前的空地,也抵達了我未來的家。這時的我,早已全身汗溼淋淋,不但體力耗盡,臉上還被韁繩磨傷了好幾個地方。只是在被綁進馬廄的第一個夜晚,我卻有了一點安慰,因為我發現自己並不孤獨,那匹把小貨車從拍賣場拉回來的老馬,也被帶進我隔壁的馬廄裡。她經過我門口時停下腳步,眼神望進來,輕輕嘶鳴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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