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ur Fish 人‧魚‧海的兩種未來

發稿時間:2012/12/01
Four Fish 人‧魚‧海的兩種未來
Four Fish 人‧魚‧海的兩種未來
作者|保羅•葛林伯格
譯者|陳雅雲
出版社|臉譜出版
出版日期|2012/11/17

  作者藉由餐桌上常吃的四種魚來敘述海洋生態。我們都知道魚類營養價值高,由於人類過度捕撈、開發環境,使得野生物種越來越稀少。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就再也吃不到這些天然健康的DHA,人類需好好省思如何保育這塊美麗的海洋。

文章節錄

前言

  除了釣魚之外,我還做了一件先前釣魚時養成的習慣:造訪魚市,試圖找出魚販放在冰上那些魚的出處。

  二○○○年代初期,我沿著東海岸旅行時,發現顯然有一種不同的魚市正發展成形。這種魚市販賣的魚仍然相當豐富,也看得到許多不同的魚種,這些都會讓人留下魚的種類多、數量多的印象。然而,我們這些經常釣魚的人通常從魚肉的外觀就能看出一條魚是何時被捕,還有魚的名稱是來自古雅有趣的當地方言,還是刻意讓人容易跟來自遠方異域的魚混淆。我發現無論是在佛羅里達的棕櫚海灘(Palm Beach)、南卡羅萊納的查爾斯敦(Charleston),還是緬因州波特蘭的魚市,海產區的中央總是看得到四種跟當地魚市鄰近水域無關的魚:鮭魚、海鱸、鱈魚和鮪魚。

  看到這四種魚總是從全球的不同水域,進入美國各地的魚市,讓我不禁起了對這熟悉的景象追根究底的念頭,就像先前看到「我的」溪匯入白拉穆河時,讓我起了探究遼闊海洋的想法一樣。於是我花了其後十年的時間,到先前只曾在《原野與溪流》(Field & Stream)和《海洋運動家》(Salt Water Sportsman)雜誌讀過的地方旅行,有時是自行前往,有時則是為了替《紐約時報》撰文。

  我對這四種魚的生活史檢視得越多,對人類採捕牠們的情形越了解,越覺得我自己的釣魚史,以及人類的漁撈史都遵循著類似的模式。像我是從內陸的淡水池塘開始,那裡釣不到魚之後,開始順著河流擴展到海岸邊的鹹水海域,而早期漁民也是在過度採捕淡水魚後,開始沿溪流到海岸尋找更多獵物。我後來利用父親的資源,請他帶我到看不見陸地的外海捕捉鱈魚;同樣地,人類在發現近岸水域無法因應人類漸增的需求後,開始引進工業資源來打造近海漁隊。

  我思考得越多,越覺得這四種即將主宰現代海產市場的魚本身就是明顯可見的足跡,標記著人類在嘗試支配海洋的過程中留下的四個足印。每一種魚都記錄著一個獨特的、劃時代的轉變。鮭魚,一種銀色的美麗動物,有著鮮豔多汁的粉紅肉質,牠們必須仰賴乾淨、自由流動的淡水河流才能生存。牠們代表人類第一波的採捕,標記著人類與魚首次遭遇大規模的環境問題,最後不得不藉由馴化(domestication)來阻止牠們絕滅(extinction)。海鱸,這個名稱泛指許多種魚,但近來越來越常指肉多色白的歐洲海鱸(European sea bass)。牠們代表近岸的淺水域,歐洲人在那裡學會如何在海上捕魚,而我們也是在那裡發現自己過度利用自然資源,轉而採取更先進複雜的馴化形式來維持魚肉的供給。鱈魚,一種肉質呈白色薄片狀的魚。牠們一度大量群集於近海綿延數英里的大陸棚斜坡上,昭示著工業漁業的時代,在這個時代,人類開始建造巨型加工漁船,以捕捉看似永不枯竭的鱈魚,把牠們容易加工的魚肉變成平民的便宜主食。最後是鮪魚,一種重量可達千磅的龐然巨物,具有柚木般的紅色肉質,經常在距離大陸斜坡頗遠的深海區遨遊。有些鮪魚會橫越大洋,而幾乎所有鮪魚魚種巡游的水域範圍都遍及多個國家,或不屬於任何國家。因此鮪魚是無國籍的魚,很難規範,更是最近一波野生食物獵捕熱潮的對象—這個壽司風潮現在正迫使我們進入一種半科學、半科幻的養殖魚研究領域,要求我們重新評估魚究竟是可消耗的海產,還是亟需人類同情的野生動物。

  因此,我選定這四種魚,或者該說四種典型的魚肉。長久以來,人類一直努力控制牠們,不是透過野生系統的管理,就是透過個別物種的馴化與養殖,或是乾脆肆無忌憚地用一物種取代另一物種。

  這並不是人類第一次從漫無秩序的未馴養自然物種中,選擇一些來利用與繁殖。最後一次冰河時期前,在地球上漫遊的眾多哺乳動物中,我們的祖先選擇了四種,亦即牛、豬、綿羊和山羊,做為主要的肉食來源。在遮蔽原始天空的眾多鳥類當中,人類選擇了雞、火雞、鴨和鵝這四種做為家禽。但是今日我們在這一波的大選擇中分析及評估魚類,試圖找出哪些會成為「我們的」主食時,卻發現我們必須做的決定要複雜得多。早期人類很少想到要保育野生食物,人類在大自然中屬於少數,而他們選擇馴化以當作食物的生物,在所有繁多的野生生物中僅占一小部分。早期人類不知道自己的破壞潛力,也不知道他們有重新塑造世界的能力。

  現代的人類是不同的動物,完全明白自己有能力扭曲大自然的法則,以圖利自己。二十世紀中葉以前,人類一般把改變的能力視為正面且不可避免的能力。高爾頓(Francis Galton)是維多利亞時代的優秀知識分子,雖然因創立優生學而惡名昭彰,但他也是一位多產的作家,曾就範圍廣泛的主題進行論述,包括動物馴化。他在世界食物系統開始工業化時曾經寫道:「看來每一種野生動物都有過被馴化的機會。」談到未被馴化的動物時,高爾頓曾經做出令人沮喪的預測:「隨著文明擴張,牠們注定逐漸遭到摧毀,自地表消失,因為牠們是消耗作物的無用消費者。」

  這令人想到現今人類與海洋的關係也正處於關鍵時刻。我們是必須消滅所有的海洋野生生物,用某種人類控制的系統來取代?還是我們可以了解野生生物,加以良善的管理,以便讓人類與海洋世界維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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