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博物館?

發稿時間:2022/10/07
誰的博物館?:讓殖民史現形,揭開頂尖博物館避而不談的暗黑故事&觀看思辨
誰的博物館?:讓殖民史現形,揭開頂尖博物館避而不談的暗黑故事&觀看思辨
作者|艾莉絲•普洛特
譯者|吳莉君
出版社|原點出版
出版日期|2022/09/30

  誰有權利持有文物,訴說它們的故事?羅浮宮、大英博物館……是記憶之所,還是記錯之所?
  讓殖民史現形,還原帝國遺忘的人、事、物,觀看權力 VS 典藏正義的思辨之旅,我們與博物館的距離,再進化!
  這是一本關於同理心、理解、疤痕,以及如何學習與它們共處之書,創造過去與未來的批判性對話,讓未來博物館更具民主性、包容性和多音性。

文章節錄

《誰的博物館?:讓殖民史現形,揭開頂尖博物館避而不談的暗黑故事&觀看思辨》

導言(摘錄)

  博物館由什麼構成?如果要你想像一座博物館,在你心中,它是什麼模樣?誰建造的,如何建造?石頭、玻璃、磚塊、金屬?階梯、圓柱?你在裡頭參觀什麼?如果是美術館,它是怎麼陳列的?或者它是一座文物、考古或自然史博物館,一座科學博物館,在一棟改建過的私人住宅或一個量身打造的寶物盒中?那座博物館的感覺如何?溫暖好客,或冷淡不友善?圍繞在你身邊的工作人員是教育人士,或保全警衛?這個空間裡有其他與你類似的人嗎?
  博物館不僅是用來收納典藏的有形場所,它們的目的是要塑造認同與記憶。它們並未也無法再現完整的故事,它們只提出蒸餾過的敘事(narrative),但這些敘事往往包含了最寶貴也最富爭議的認同面向:國族認同或其他認同。
  博物館是一個我們可以在那裡發現和講述故事的場所,關於我們自己和其他人的故事。它不是唯一的知識之家,但裡頭往往有一套國族的認同課程,偏愛優勢和主流敘事。出現在博物館裡的故事,沒有一個是偶然的。有某個人挑選了每一件展示文物,為它分類編目,將它放置在展台上方或玻璃後面,有某個人撰寫說明牌。你還是得牢記,無論他們多隱形,博物館裡確實有某個人在引導你的參觀路徑,在形塑你的詮釋,在挑選你可以看什麼和如何看。

看見藝術中的政治性

  基本上,策展的過程就是組織已經存在的文物,選擇如何去理解和呈現某一空間裡的各色物品。策展人或許也有責任照顧和保存典藏品,但在今日大多數的博物館裡,這項工作是由藏品維護人員負責。(如果你遇到一位策展人,詢問他們的工作內容,你就會聽到他們說,他們的職稱來自「curare」這個拉丁文,意思是「安排」、「照護」,事實上,他們的工作不僅是展示典藏,還包括照料或修復典藏─以上問答幾乎屢試不爽。)這些角色日益具有獨占性,儘管一直有些轉變提供實習生更多機會,但想要在博物館工作的學子們,還是得展現出志願服務的熱忱,而且要有能力取得昂貴至極的(且通常是理論性而非實務性的)研究生學位,才能得到基本的有薪入門工作。它依然是個在財力上具有排他性的行業,高層職位往往反映了這點,一個朝白人與優勢階級傾斜的行業。
  所有藝術都是政治性的。博物館裡的每樣東西都是政治性的,因為博物館是由創造它的那個世界的政治所塑造。你看不出其中流露的觀點與議程,並不表示它們不存在:很可能那只意味著,那些觀點與議程與你的非常接近,近到你視之為理所當然。然而,此刻給人的感覺彷彿是,博物館在追求「中立」(其實就是保持現狀)的過程中,逐漸失去它們與當代社會和政治的關聯性。我們活在一個劇烈動盪與轉型的時代,卻很少看到博物館將這點真實反映出來。藝術一直是掌權者的工具,但也是被剝奪者的武器:官方的影視圖像控制了認同敘事,定義出何謂「正確」,但這類官方再現也可用創意手法顛覆摧毀。你必須了解這些場所的規則才能破壞它,如果你不動手,例如,切斷扼殺這些可能性的藝術教育資金,那麼後代子孫將再無起步之地,敘事不容置疑,懷舊大獲全勝。

觀看的方式不只一種

  身為一位積極投入的博物館參觀者,你的任務就是要謹記,博物館是一個裝了物件的方盒子,那些物件是由一名或一群收藏家擺在裡頭,並將它們當成完整的內容呈現出來──所以你要自問,其中少了什麼?我們是透過誰的眼睛觀看這個故事?這則歷史如何被搓揉竄改,剪貼成一則敘事?又是「偉大白種男性」(Great White Male)的老套路嗎?切勿自滿地相信,如果有價值,它就會在博物館裡──以及反過來,如果不在博物館裡,它就無關緊要。
  博物館強勢主導了我們對展品的情緒和智性反應──那未必是惡意的,但你必須保持警戒,因為這些選擇性的敘事乍看之下很像已成定論的歷史,或對錯分明的二元論。我們學習遵循博物館空間的邏輯,從一個展櫃移動到另一個展櫃,相信說明牌,自我檢點,舉止合宜,卻不願承認這些典藏在取得的過程中有任何醜陋與殘酷。我們以單點透視法觀看圖像,我們信任它們,因為我們熟悉它們耍弄的伎倆。我們知道它的巧妙之處,而我們選擇不去看它。說到底,那不過就是紙上的幾條線,但我們學會把它們當成空間性、正確的和有價值的。如果我們以同樣的方式觀看博物館,結果會怎樣?我們可以將博物館理解成以意識形態打造的空間,並開始解讀它們容納與排除的文本。觀看的方式永遠不只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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