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的不可能戰爭

發稿時間:2022/08/19
烏克蘭的不可能戰爭:反抗,所以存在
烏克蘭的不可能戰爭:反抗,所以存在
作者|劉致昕、楊子磊、《報導者》團隊
出版社|春山出版
出版日期|2022/08/16

  二〇二二年二月二十四日,俄羅斯總統普丁發動「 特別軍事行動」,希望占領烏克蘭並推翻其現政府,徹底打消烏克蘭加入北約的希望。

  這場戰爭所發生的時空,除了傳統認知下的戰地前線,還包括交戰國的後方、周邊國家、網路戰場和國際社會。接收大量難民的周邊國家波蘭,以及因能源過度倚賴俄羅斯而被鎖喉的歐盟重要成員國德國,都被牽連其中。在亞洲的臺灣也成為搜尋熱點,全世界都在看,虎視耽耽的中國是否會出兵臺灣。

  《報導者》記者與編輯團隊透過實地與線上的第一手採訪,以五個月的時間,穿梭被占領的城市、邊界、收容家庭跟德國街頭等多個場域記錄時代。

文章節錄

《烏克蘭的不可能戰爭:反抗,所以存在》
飛彈與坦克進逼,五位烏克蘭青年的求援、見證和反抗/劉致昕

  二○二二年二月二十五日,俄羅斯正式宣布對烏克蘭採取軍事行動的第二天,空襲警報聲在烏克蘭全境響起,各地傳出機場被炸,俄烏雙方在陸、海、空全面交火。烏克蘭首都基輔(Kyiv)成為主戰場之一,俄軍坦克離國會大廈僅十公里。俄羅斯總統普丁(Vladimir Putin)也以兩手策略對外表示俄方願意同烏克蘭談判,和戰的兩手策略,已讓烏克蘭陷入極大的危機。

  俄羅斯對烏克蘭的侵略,是歐洲自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一國對他國的最大規模攻擊。根據聯合國估計,戰爭的第二天,總人口約四千四百萬的烏克蘭已有五萬人出逃。俄烏兩國自二○一四年起,就在烏東的頓內茨克(Donetsk)與盧漢斯克(Luhansk)區域持續對戰,至今已逾一萬四千人死亡。而二○一四年經歷大規模公民抗爭的烏克蘭,持續向北約靠攏,年輕世代嚮往民主自由,也成為普丁的眼中釘,普丁多次要求烏國必須承認克里米亞併入俄羅斯、必須去軍事化、放棄加入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維持中立,並要求北約與歐盟不能接受烏克蘭的入會申請。

世紀戰局的序幕

  二十四日俄國三路攻入烏國,對烏克蘭先發動空襲造成平民死亡、建築起火,俄羅斯坦克也持續多點進逼,展開侵略性的軍事行動,首要目標是攻下發電廠、機場、重大基礎設施和首都基輔,至二月二十六日凌晨已包圍基輔地區,另外也拿下車諾比電廠。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Volodymyr Zelenskyy)呼籲全民起身作戰,不放棄首都。

  烏克蘭人數約為臺灣兩倍,現役軍隊規模近二十萬人,遠低於俄羅斯的九十萬人,不論軍隊規模、坦克或裝甲武器,都落後俄國。但烏克蘭軍正嚴守橋梁、地區的暖氣輸送設施和交通幹線。「所有的志工、預備軍人、各地的參與者,都給了軍方力量,讓我們得以團結守住我們的家園、守住正義。」烏克蘭軍方對國民發出的聲明寫道。

  然而,街頭上仍出現大排長龍的畫面,民眾到銀行擠兌、搶購民生物資,或是離開家園。社交網站上也出現大量民眾躲進地鐵、地下室、防空洞避難的畫面。

  以西方國家為首祭出的經濟制裁政策,並未和緩目前的情勢。普丁甚至透過公開演說向烏克蘭軍方喊話,要烏軍推翻現有執政者,他也持續透過俄羅斯媒體、社群媒體的資訊操縱,散播謠言,反指烏克蘭才是戰爭發起者。

  澤倫斯基在二月二十六日凌晨向國民喊話,俄羅斯持續捏造各種不可信的謠言,反指被入侵的烏克蘭是始作俑者,他強調,包括美國在內的各國領袖已表達支持,烏克蘭將抗戰到底,雖然數百位烏克蘭人已在戰爭中身亡,但俄軍死傷更為慘重。「黑夜是殘酷的,但日出必將到來!」澤倫斯基批評俄軍的無理進攻,「他們向幼稚園的小孩進攻!這是一場什麼樣的戰爭?他們是新納粹嗎?」

  俄羅斯聲稱在戰爭首日摧毀八十三個烏克蘭地面軍事設施,擊落九架飛機,造成烏克蘭超過百餘人傷亡;烏克蘭方則稱戰事第二天,已造成千名俄軍死亡。聯合國人權事務辦公室發言人沙姆達薩尼 (Ravina Shamdasani)指出,炮擊和空襲,已造成烏克蘭至少一百二十七名平民傷亡,其中包括二十五人死亡和一百零二人受傷,但這個數字可能嚴重被低估。

  二十五日晚上,普丁向烏克蘭政府提出,願意在烏克蘭投降為前提下展開談判,烏方初步表示同意展開對話。而北約則在領袖會議之後,在北約的東翼部署額外武力,並嚴正譴責俄羅斯,呼籲俄羅斯立即停止軍事攻擊,且對此負起全部責任。

對抗俄羅斯資訊戰,烏克蘭人民無畏發聲

  自俄羅斯二○一四年侵略克里米亞後,已在俄羅斯戰爭威脅下生活八年的烏克蘭公民,如今面對空襲轟炸,人民透過社群媒體向世界求援。一支烏克蘭軍隊誓死保護家園的影片在社群媒體上瘋傳,民眾也架起網站,在世界各地號召反普丁的集會,一天內吸引上百場活動串聯,連在俄羅斯境內都出現三十多場反戰遊行,約一千八百人被捕。

  我們在空襲警報聲下,聯繫上五位烏克蘭年輕世代,他們的高中、大學生涯,在俄羅斯侵略烏克蘭東部的長期戰爭中度過。如今全面性的軍事侵略展開,他們之中,有人的朋友在基輔空襲中喪生,有的已經數日沒有見到在邊界巡防的爸爸,有的朋友剛加入軍隊立刻就上了戰場,有的如二十四歲的奧萊夏(Olesia),即使無法穿上軍服、拿槍,也透過智慧型手機與網路,在社群媒體上成為戰士,在這場混合型戰爭中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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