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經濟

發稿時間:2023/02/17
暗黑經濟:不法交易如何威脅我們的未來?
暗黑經濟:不法交易如何威脅我們的未來?
作者|路意絲.雪萊
譯者|潘勛
出版社|聯經出版
出版日期|2023/02/16

  全面審視不法交易的世界,書中揭露其所帶來的劇烈影響及對未來的侵害,作者路易絲‧雪萊研究了新科技和全球化如何助長不法交易呈指數級增長,不法經濟也加劇世界上許多不穩定的現象:衝突的長期存在、武器的擴散以及生態環境滅絕。書中探討並比對有形商品——毒品、人口、武器、野生動植物、假冒品以及無形商品——虛擬網絡空間、加密貨幣等交易。本書不但適合社會大眾閱讀,也適合犯罪學和刑事法學者作為教學或研究上的補充資料。

內容節錄

《暗黑經濟:不法交易如何威脅我們的未來?》

現代非法勾當的形成-二十世紀

  二十世紀發生的兩次世界大戰、反殖民強權的獨立抗爭、多起區域性政治衝突、大批人死亡、整肅及種族屠殺,凸顯出這個時期格外地暴力。這種暴力伴同巨大的政治變化而生:殖民主義終結、法西斯主義興起導致二戰,還有共產主義變成強大的意識形態及治理體制,但無法供應其公民的消費需求。醫學、科學及科技的偉大進展,延長人類壽限,引領新的全球化時代,而且革新地球居民的通訊;大規模行銷引導的時代裡,全球消費主義散播極廣。

  非法生意在二十世紀也變寬了。運輸及通訊的改善,把偏遠地區整合進國際貿易路線,非法生意亦不再是主要見於都市的現象,同時變得較不倚賴海洋及港口。

  戰爭與衝突創造出短絀,讓消費者跟戰鬥員一樣,都參與到非法生意裡。黑市及違禁品貿易不僅盛行於戰爭歲月,就算在戰後,只要消費物資無法取得,依然如此。當然,武器的非法交易可以武裝戰鬥員。

  獵捕野生動物,以及買賣石油、寶石、礦物及林木,變成世上很多地區資助武裝衝突的中心要務。事實上,資源戰爭已變得更加常見。這問題並不新鮮,但二戰後時期已然升級。相形過去幾百年,二十世紀的非法生意很少與建國綁在一起。

  多國實體如國聯以及接下來的聯合國之興起,就鎮壓非法商業扮演重大角色,尤其在婦孺及毒品交易。自一九六一年《麻醉品單一公約》(Single Convention on Narcotic Drugs)開始,聯合國出力打造響應架構,打擊跨國犯罪及非法勾當。以這項公約及隨後的法律框架,對付範圍極廣的跨國非法生意、罪犯及助惡的人。

新型非法勾當

  新型非法勾當,是科技進展和各項禁止多種貿易的新法規,兩種力量結合下的產物。新科技造出新商品如輻射物質及有毒廢棄物,還有網路讓新的非法勾當出現更加擴大。國際社會創造出很多新工具,反制非法生意的蔓延,包括許多條約,來對付瀕危物種的交易(《瀕臨絕種野生動植物國際貿易公約》〔Convention on International Trade in Endangered Species of Wild Fauna and Flora, CITES〕)、含氯氟烴物質的交易(《蒙特羅破壞臭氧層物質管制議定書》〔Montreal Protocol on Substances That Deplete the Ozone Layer〕),以及可供大規模毀滅武器組件的交易。在一九八○年代承認把有毒廢棄物倒在開發中國家,會影響及傷害其健康及環境,接下來也制定很多處置限制。

戰禍及非法交易

  世界戰爭、區域衝突及內戰都會導致非法生意。二戰期間,走私及非法貿易如燎原之火。社會各分子都參與了,包括平民百姓,他們那麼做是為了活下去。還有軍方菁英及反抗軍戰士,他們由非法市場購買軍火。最近公布一本二戰時給英軍間諜的手冊,其中便提供該如何走私違禁武器的指南。舉個例子,大型金屬油桶區隔開來,一邊儲油,一邊放武器。漁獲桶也用來當武器的運輸容器。

  二戰結束,很多走私及非法貿易也告終,但國際社會還在試著取回二戰被竊走、經常非法交易的珍貴藝術品。二○一五年電影《名畫的控訴》(Woman in Gold)描述的,便是一個家族長期努力,想追回納粹時代被偷走的一幅克林姆(Gustav Klimt)名畫。取回畫作後,其繼承人以一億三千五百萬美元售出。二○一六年八月,尋寶人在波蘭進行龐大的挖掘行動,想鎖定一火車他們認定的珍貴物品,他們很肯定,自己能找到二戰期間消失的失竊藝術品及黃金。

  二戰以後那幾十年,爆發多起向殖民列強爭取獨立的戰爭。在印度,雖說有些人延續甘地的非暴力抵抗條徑,但其他反對英國統治的人,則是從美國走私武器進來。印度的例子絕非獨一無二。

  非洲殖民時代的抗爭及後殖民的衝突,導致犀牛大批喪生,原因是宰殺這些動物換錢,有助於發餉給戰士及購買武器。諷刺的是:實行種族隔離的南非政府據指控,曾動用犀牛角來資助鄰國的軍事鬥爭,一如過渡給曼德拉(Nelson Mandela)的非洲民族議會(African National Congress, ANC)統治之後進行的調查所揭露。一九九四年昆雷班調查委員會(Kumleben Commission of Inquiry)深入「據指控南非違法象牙犀角交易」一案後,發現可觀證據指出,南非國防軍(South African Defence Force, SADF)可能在一九七○年代參與殺戮及走私犀牛與其他動物。而且,遲至一九八六年,南非國防軍可能還在資助安哥拉的「爭取安哥拉徹底獨立全國聯盟」(National Union for the Total Independence of Angola, UNITA)。另外,南非防衛軍還資助莫三比克全國抵抗運動(Mozambican National Resistance, RENAMO)與莫三比克解放陣線(Mozambique Liberation Front, FRELIMO)作戰;後者是馬克思派政黨,支持南非民族議會(目前是南非執政黨)。

  抵抗外來統治只問結果不問手段,也讓非法活動理直氣壯,走私販及其活動名正言順起來。隨著一九四五到一九六○年間,亞、非洲有三十幾國脫離歐洲列強而獨立,殖民主義結束。有些國家裡,殖民統治後都過了三代,但殖民時期的走私準則依然健在。

  馬克思派反抗軍、爭取自主權的少數族裔還有農民嘩變,繼殖民鬥爭之後興起。這些團體當中,很多靠著非法毒品及軍火買賣來資助自己。好比霍布斯邦(Eric Hobsbawm)寫的《原始的叛亂》(Primitive Rebels),這些戰鬥員經常是貧窮的鄉下人。後殖民時期,這些新匪幫一如獻身社會反抗的歷史先輩,經常是尋常百姓眼中的英雄。大家對走私及販售違禁品持正面態度,有助於解釋他們在後殖民時空仍四處可見。

  二十世紀後半葉的戰火,發生在天然資源豐富地區的頻率極高,比如中、南美洲、非洲及東南亞,那些地方有充裕的動植物種及林木可供走私,賺到可觀利潤。由此助長的非法勾當,正削弱地球生命的永續生存力。一份《保育生物學》(Conservation Biology)研究指出,一九五○年到二○○○年間,超過九成的武裝衝突,都是在境內有生物多樣性熱點的國家當中開打的,而且超過八成直接發生在熱點地區之內。這種現象的環境惡果,隨著很多物種若非絕種就是登上《瀕臨絕種野生動植物國際貿易公約》清單,變得愈發明顯。

  毒品交易資助許多二十世紀末期的戰爭衝突。哥倫比亞及秘魯,便是提供麻藥販售資助地方戰事及恐怖分子集團的早期例證。事實上「涉毒恐怖主義」(narco-terrorism)這個詞,還是一九八三年秘魯總統貝朗德(Fernando Belaúnde Terry)所首創的。接下來,毒品貿易與資助戰爭之間的關係,只變得愈發明顯。隨著二十世紀過去,毒品交易幫忙融資的戰火,發生在阿富汗、哥倫比亞、中美洲,而且與發生在南非的大型都市暴力,關係愈發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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