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告訴我女兒

發稿時間:2017/04/14
我這樣告訴我女兒
我這樣告訴我女兒
作者|妮娜.泰絲樂、辛希雅.利特爾頓 編
譯者|陳玫妏
出版社|大好書屋
出版日期|2017/03/30

  「我們究竟該如何教養出充滿自信的女兒?」本書邀請逾五十位卓越女性,包括總統夫人、醫師、娛樂圈主管到社運領袖等,寫下給女兒的智慧箴言。透過母親的細膩觀察與溫暖筆觸,侃侃而談關於性別教育、職場偏見、工作與生活平衡等真實議題,鼓勵女性勇敢活出自我。

文章節錄

《我這樣告訴我女兒:寫給女孩們的信,關於勇氣、覺察、自信的能量與幸福未來》

角色互換◎文/瑪德琳・歐布萊特(Madeleine Albright)

  喬治城大學外交事務學院教授。在一九九七至二〇〇一年期間,歐布萊特成為美國首位女性國務卿。自一九九三至一九九七年這段期間,她擔任美國駐聯合國大使。在此之前,歐布萊特是總統吉米・卡特(Jimmy Carter)國家安全委員會的委員與白宮幕僚之一。她也是美國參議員愛德蒙・莫斯基(Edmund Muskie)的法案分析師。她撰有五本書,包括二〇〇三年出版的自傳《從難民到國務卿:歐布萊特回憶錄》(Madam Secretary: A Memoir)等。二〇一二年,歐布萊特被授予「總統自由勛章」。

  對於有機會代表美國這件事,我總是心懷感激。在我的任期內,大家視我為外交大使、國務卿,更重要的是,我打破了女性在職場天花板(glass ceilings)的束縛與規則。

  在我外交事業的高峰期,我雖身為美國國務院的領導人,但只要碰到跟花錢有關的事,我就得聽我三個女兒的,在這方面她們可是精打細算。

  「媽,妳真的需要再買一雙鞋嗎?」當我的女兒安妮審視了我一個月的開銷和購物清單之後,她這樣問我。我在一九九三年成為美國駐聯合國大使,一九九七年成為美國國務卿,女兒們也開始協助管理我的財務狀況。國務卿工作時常需要頻繁的海外出差,關於管理私人財務,我實在分身乏術。因為這層原因,我和女兒們彷彿角色互換,同時也讓我們雙方都深受啟發。

  有個最緊張的時刻,發生在一九九六年──我以美國駐聯合國大使身分前往克羅埃西亞(Croatia)的旅途中。那時距離簽署終止波士尼亞(Bosnia)與赫塞哥維納(Herzegovina)戰爭的「岱頓和平協定」(Dayton Peace Agreement)還不滿四個月。我帶領聯合國代表團親自去看看該協定對於巴爾幹半島(Balkans)人民生活的影響。

  在武科瓦爾(Vukovar)的某一站,我們下了車,在一個由塞族人(Serb)控制的城市中走逛。就在我們靠近露天傳統市場時,我聽到有人大聲辱罵:「妳這個婊子」──這句話無論是塞爾維亞—克羅埃西亞語、或是英語,都一樣難聽。就在我們上車後,人們開始朝我們扔擲石頭。在離開該地區後,車隊的車子也差不多快被砸爛了。

  那天稍晚,CNN以「歐布萊特在塞爾維亞慘遭石頭襲擊」為題進行報導。這條新聞讓我的女兒們著急地向國務院猛打電話,想確認我是否平安。

  幾天後,我回到家,被女兒們好好地訓了一頓。

  「媽,這太不像話了。妳不能自己一個人跑去這麼危險的地方,竟然也沒和我們說一聲。這樣太不負責了。」這些話聽起來應該是我對她們說的──當她們還是青少年的時候,夜間外出逾時晚歸,我可能就會這樣叼唸她們。看來她們很生氣,我的行為令她們憂慮。

  這些經驗加強了我們彼此間的家庭連結──這是我更想透過行動而非語言來傳達給她們的。對於一名職業婦女來說,最困難的,就是在工作與家庭之間取得平衡。一旦到了緊要關頭,家庭永遠是最優先的。我女兒們成年後對我的照顧與關心,充分顯示她們清楚接收到這個訊息。

  當我的雙胞胎女兒愛麗絲與安妮進入青少年時期,凱蒂還不滿十歲的時候,我開始離家工作。我在將近四十歲時完成哥倫比亞大學博士學位;而且我還是個單親媽媽。

  我取得學位的時機真的再好不過。因為當時反對性別歧視的教育法修正案第九條(Title IX)已經通過,女人正是可以在職場上大展身手的時刻,我的學歷證書也準備好了。當參議員愛德蒙.莫斯基聘請我擔任他的立法事務辦公室主任時,在國會山莊上,我是以「歐布萊特博士」,而非「莫斯基的朋友瑪德琳」被介紹的。

  在事業持續發展的同時,維持工作與家庭之間的平衡變得益發困難。我經常不在家。對我們大家來說,這都是一大改變。但讓我感受到最多壓力的,倒不是我的女兒們,而是其他的女性朋友。有許多女性朋友讓我感覺自己是否做了錯誤的決定。我總是說每個女人的中間名叫做「罪惡」,因為我們太喜歡對彼此進行價值批判。

  許多年來,在華府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亦即在一個團隊裡,通常只有一名或最多兩名女性職員的缺額。這樣的限制在擁有企圖心的女性之間營造出一種不健康的競爭環境,也不利於女性之間的支持互助。

令人慶幸的是,現今有愈來愈多人了解到,女性的力量對所有人來說其實都有正面幫助。我相信那些在上位的女性更有義務教導和支持彼此。若非希拉蕊向比爾.柯林頓的引薦,我無法擔任國務卿此一職務。希拉蕊支持我並非因為我是女人,而是她相信我就是那個能有效傳達比爾外交政策的人選。

  如今想來很不可思議,但在當時,確實有人真正懷疑一個女人是否可以勝任國務卿這個職位;也有人擔心阿拉伯世界無法接受一個女性國務卿。甚至,有些外國媒體對於這個任命案的報導相當粗暴,舉例來說,塞爾維亞族就以「老,但危險」來形容我。

  隨著時間的演進,人們這樣的態度也跟著改變了。透過我最小的外孫女在多年前所做的一個觀察,這樣的變化顯得特別清楚。

  「外婆擔任國務卿這件事有什麼好奇怪的嗎?」她問。「只有女人可以當國務卿啊!」我當時才了解到,在她的世代,這個說法基本上是正確的。我的任期於二〇〇一年結束後,康朵麗莎.萊斯(Condoleezza Rice)自二〇〇五至二〇〇九年擔任國務卿,接著則由希拉蕊.柯林頓自二〇〇九至二〇一三年擔任該職。

  現在,我的女兒們都擁有自己的家庭和事業,我們經常談到,當我的工作將我從她們身邊帶走時,她們是如何長大的。我們很驚訝地發現,不管我的行程有多緊湊,我們都會想出辦法找到時間陪伴彼此。我很驕傲於愛麗絲、安妮和凱蒂的專業都與公職服務相關,而且都在盡其所能地回饋社會。

  「妳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或許是一個母親能從孩子那裡所聽到的最好的讚美。這讓我得以自叨念她們而產生的罪惡感中,永遠解放出來。

本網站使用相關技術提供更好的閱讀體驗,同時尊重使用者隱私,點這裡瞭解中央社隱私聲明當您關閉此視窗,代表您同意上述規範。
close-privac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