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逃稅

發稿時間:2011/11/05
大逃稅
大逃稅
作者|尼可拉斯.謝森
譯者|劉道捷
出版社|商周
出版日期|2011/09/11

  近來美國民眾普遍響應「佔領華爾街活動」,關鍵問題之一是有錢人的逃稅行為。很多美國有錢人與跨國企業把公司註冊在所謂「免稅天堂」,這讓賺大錢的他們可以只繳很少稅,一般上班族大多逃無可逃,眾人因此更加關心「免稅天堂」究竟是怎麼回事?有錢人如何利用這一竅門節稅?《大逃稅》一書即試圖解答這些疑問。

  作者尼可拉斯‧謝森是英國記者,他從非洲之旅發現大企業利用免稅天堂逃稅的天文數字金額,繼續追蹤,又發現免稅天堂也是犯罪者洗黑錢的重要管道。他按照目前免稅天堂的規模推估,全球政府每年收入因此減少高達一千億美金,顯示這是非常龐大的市場,一個又一個小島國爭相提出減稅優惠,就是為了爭食這塊大餅。

  書中回顧了免稅天堂的歷史,介紹了眾多境外金融中心,包括歐洲傳統「洗錢大國」瑞士,也分別談到貪腐政客、黑道大哥、軍火商等如何把見不得光的錢透過複雜流程,隱藏到這些免稅天堂裡,使得這些小島們儼然成了童話故事中的金銀島,每年吸引全世界高達十二兆美金。

  作者也對需要被改革的領域提出具體建議。例如,政府部門應追求透明化,以防止跨國企業在不同國家間遊走藏匿財富;針對採訪發現藏在免稅天堂數以兆計的美金都來自貪腐國家官員和企業,他主張各國政府應重新規範貪腐問題,並嚴格規範所謂「中間人」,即貪腐政客藏匿財產過程的每個協助者如會計師、律師等都應同樣有罪。整體來說,此書幫助大家更具體認識免稅天堂與大家正面對的威脅。

文章節錄

第十章 抗戰

  二○○一年九月十一日,經濟合作發展組織的避稅天堂計畫壽終正寢兩個月後,凱達組織攻擊美國,由虛偽和欺騙構成的新故事就此展開,一直持續到今天。布希政府在美國遭到攻擊後,突然希望秘密轄區在恐怖主義資金來源方面加強合作,加強透明化,卻不希望處理境外逃稅的爭議。問題在於怎麼做好這種事,因為這兩種作法正好都和相同的司法轄區、結構與技巧有關。解決之道是想出歷來最奸詐的境外騙局。

  國與國之間要分享資訊,最好的方法是透過所謂的自動資訊交換,例如,可以理所當然的互相告知對方納稅人的財務事宜。歐洲國家之間和另外若干國家之間經常這樣做,這種制度雖然有些漏洞,需要強化,以便堵塞所有漏洞,但是運作仍然相當順利。這樣做沒有侵犯個人隱私,稅務機關保持這種資訊的秘密,就像醫師把病人所患痔瘡和性病的細節保密一樣,醫師和稅捐機關都需要這種資訊,可以和有需要的人分享資訊,卻不能把資訊公開。

  但是還有一種分享資訊的方法,就是「索取法」,根據索取法,一國會同意把另一國納稅人的相關資訊交出去,但是前提是必須逐案審查、必須特別提出要求,而且必須根據非常狹隘的條件,也就是索取國必須能夠清楚說明為什麼需要這種資訊。換句話說,索取資訊時,索取國必須大致已經知道索取的資訊是什麼,不能大海撈針,隨意索取。除非你獲得資訊,否則你無法證明犯罪,除非你能夠證明犯罪,否則你不能取得資訊。索取式的資訊交換是遮羞布,讓避稅天堂可以宣稱自己很透明,同時像平常一樣推動業務。

  這種模式當然得到布希政府的支持,結果不是真正的透明化,而是門檻非常高的透明化、事前必須獲得核准的透明化。索取式資訊交換也變成經濟合作發展組織的模式。

  我們很難知道全球利用索取式交換的資訊有多少,但是二○○九年三月,澤西金融公司執行長傑夫.庫克(Geoff Cook)坦白承認,澤西島和美國簽署租稅協定七年後,和美國的調查機關只交換了「五、六件」案子的資訊。比起參議員李文指證的一百多萬個美國境外帳戶和企業,這種系統顯然是廢物。此外,資訊索取案的處理可能要經年累月,但是遭到調查的資產可以在幾小時、甚至幾分鐘之內,移轉到其他地方。這種作法還使情勢惡化,二○○七年金融危機爆發後,已經必須看秘密轄區臉色的經合組織想出另一套招數,因應公眾壓力,經合組織在二十國集團領袖敦促下,編列了一份避稅天堂的黑名單,想從黑名單上除名,必須利用經合組織毫無希望的索取標準,和其他國家簽署十二項分享資訊協定。

  經合組織宣稱,已經展開大規模的取締。經合組織秘書長安吉.古里雅(Angel Gurría)大聲說:「我們的所作所為不亞於革命,我們藉著應付租稅世界黑暗面帶來的挑戰,全面展開追求全球租稅透明化的戰爭。」報紙報導這件事時,標題都是《銀行保密規定死亡》之類說法,英國首相布朗還宣稱,目標是「禁止避稅天堂」。

  到四月七日,也就是二十國集團宣布銀行秘密壽終正寢之後才五天,經合組織的黑名單上就空無一國,經合組織已經證明三十二個避稅天堂無罪,原因只是這些避稅天堂承諾要簽署該組織夠多沒有用處的協定。根據最新計算,三分之一的協定是和北歐國家簽署,包括格陵蘭與法羅群島之類的全球經濟巨人,另外三分之一左右是和其他避稅天堂簽署。大家毫不關心受到境外舞弊之害最深的開發中國家,印度、中國、巴西和非洲國家完全被撇在一旁。

  堪稱最了解避稅天堂的麥金泰教授說:「黑名單是悲慘的笑話,經合組織的計畫為積極協助外國納稅人逃稅的國家,提供了可敬的外貌。」境外制度在最近的金融危機中暫時受挫後,現在又以驚人的速度恢復成長,到今天為止,經合組織還宣稱自己近乎無用的索取式資訊交換,是「國際接受的標準。」

  我們不能信任富國政府在避稅天堂和透明化方面,採取正確的措施,很多富國會要求加強透明化與國際合作,實際上的作為卻傷害這兩項目標。他們會要求理性的辯論,同時從事角色暗殺、秘密交易和更惡劣的事情。他們會加強利用民主自由的語言,為不清不楚、不負責任的權力與特權辯護。然而,公民社會已經開始騷動,目前的領袖是為本書提供寶貴資料、設在華盛頓的全球金融誠信計畫和歐洲的租稅正義網路。租稅正義網路總監克利斯登森還記得,他在華盛頓的參議院大廈裡,針對境外問題,為國會議員幕僚舉辦專家說明會時,看到一位資深國會議員幕僚眼中泛著淚光,說她在面對華盛頓右派反遊說團體的強大壓力下,努力奮鬥,希望在境外問題方面,發揮一點影響力,「他等了很多年,希望公民社會對這個問題產生興趣。」這個陣營還需要動員大很多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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