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們這樣生活,那樣工作?

發稿時間:2012/11/17
為什麼我們這樣生活,那樣工作?
為什麼我們這樣生活,那樣工作?
作者|查爾斯.杜希格
譯者|鍾玉玨、許恬寧
出版社|大塊文化
出版日期|2012/10/01

  任職於《紐約時報》的得獎記者查爾斯.杜希格(Charles Duhigg)曾主筆或協助許多大型的系列報導,而這次,他與許多學者一同研究我們每天的習慣,帶出許多驚人的發現。社會透過不同的價值觀被分為「好習慣」、「壞習慣」,我們以為無法控制的習慣其實也容易摧毀,不僅可以刻意培養,也能拆卸重組。而這樣的「習慣學」,不僅可以讓我們生活更好,也被企業拿來作為新的行銷方式。

文章節錄

  你擔心自己有一天被失智症攻擊,忘了誰是誰,甚至失去所有的生存能力嗎?不用擔心,從現在開始建立你的好習慣,就算有一天大腦受傷而失憶,你還是有機會活得精彩。習慣的力量,不止影響你的現在,也將影響你的未來。

  一年前左右,尤金.保利(Eugene Pauly,在醫學文獻中的代號是E.P.)在普拉亞德雷的家煮晚飯,妻子對他說,他們的兒子麥可今晚會回家一起吃晚餐。

  尤金問:「誰是麥可?」

  他的妻子貝弗麗(Beverly)回答:「你孩子啊!我們一起養大的啊!」

  尤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問:「他是誰?」

  次日,尤金開始吐個不停,胃痙攣令他渾身不舒服。接下來二十四小時,他脫水的現象益發嚴重,貝弗麗驚慌不已,趕緊將他送往醫院急診。他全身開始發熱,體溫直逼四十點五度,汗水在床單上留下一片黃漬。他神智不清、精神錯亂、甚至有暴力傾向。護士要幫他打針,做靜脈注射,他卻大吼大叫,不准任何人靠近。幫尤金施打鎮靜劑後,醫生將長長的脊椎針插入他背後的脊髓縫,抽出幾滴腦脊髓液。

  進行化驗的醫生立刻發現麻煩大了。腦脊髓液包覆在腦部及脊椎神經四周,是對抗感染與受傷的保護傘。健康人體的腦脊髓液清澈透明、流速快,脊椎針一抽就出來。反觀尤金的腦脊髓液,混濁不堪、流速慢,抽很久才好,彷彿裡面充斥肉眼看不見的細砂。化驗報告出爐後,醫生確定了病因:原來他感染病毒性腦炎。病毒性腦炎是一種殺傷力不大的病毒所致,該病毒會引發感冒皰瘡、唇皰疹、輕微皮膚病等等。然而也有極少數病例,發生病毒侵入腦部,吞噬脆弱褶皺部分。由於褶皺組織主司思考、做夢、甚至(據某些文獻記載)是靈魂所在,因此一旦受傷,後遺症極大。

  醫生向貝弗麗坦承,院方已醫不好尤金的腦傷,但大量抗病毒藥物或許能阻止他體內的病毒進一步擴散。然後尤金陷入昏迷,長達十天在鬼門關前徘徊。所幸,藥物漸漸發揮功效,尤金戰勝了病魔。他的燒退了,病毒也不見了,好不容易醒了過來,身體虛弱不已,不知身在哪裡,吞嚥也有困難。他想說話,卻難以湊出完整的句子,有時還會突然喘口氣,彷彿一時之間忘了怎麼呼吸。無論如何,他活了下來。

  尤金逐漸恢復元氣,足以接受一連串的健康檢測。報告出爐後,醫師團隊感到不可思議。他們發現,尤金的身體(連神經系統在內)幾乎毫髮無傷,四肢也能行動自如,對聲音及光線有反應。不過腦部掃描圖顯示,腦部中央有陰影。病毒已破壞他顱骨與脊柱相交處附近的橢圓狀組織。一位醫師向貝弗麗警告:「他也許不再是妳記得的那位尤金。妳必須做好心理準備,因為妳先生可能變成另一個人了。」

  在復健中心,貝弗麗明顯地看到那場病如何徹底改變了她先生。比方說,尤金記不得那天是星期幾;儘管醫生、護士向他自我介紹多次,他仍記不得他們的名字。有天,一位醫師離開他的病房後,尤金問妻子:「這些人幹嘛一直問我這些問題?」好不容易出院返家,怪事有增無減。尤金似乎記不得朋友的臉,和人交談常會雞同鴨講。有好幾個早上,他起床後,走進廚房,開火炒蛋煎培根,然後重回床上,打開收音機。四十分鐘後,他重複一模一樣的事情:起床、炒蛋煎培根、回到床上、開收音機。接著,他再重複一次。

  這次,貝弗麗趕緊求助專家,其中一位是對失憶學有專精的研究人員,任職於加州大學聖地牙哥分校。這也是為何貝弗麗與尤金會在一個晴朗的秋天,到大學校區內平凡無奇的建築物內,緊握彼此的手,緩步於走廊上。他們被帶到一間小型的檢查室。不久,尤金開始與操作電腦的年輕女子聊天。

  尤金一邊指著那位女子的電腦,一邊說:「在電子業打滾這麼多年來,我對這台機器仍是讚嘆不已。我年輕時,那玩意兒是用好幾個一百八十多公分高的機櫃承裝,龐大體積霸占了整個房間。」

  那位女士一發不語,繼續敲她的鍵盤。尤金自顧自笑了。

  他接著道:「這些電路板、二極體、三極體,實在令人難以置信。我在電子業上班的時候,這玩意兒可是用好幾個高達一百八十多公分的機櫃承裝。」

  一位專家走入檢查室,自我介紹後,問尤金年紀多大了。

  尤金回答:「嗯,我想想。應該是五十九或六十歲吧?」其實,當年他已經七十一歲。

  那位專家開始在鍵盤上打字。尤金對他投以微笑,指著那台電腦道:「這玩意兒實在太了不起。我在電子業上班的時候,它可是用好幾個高達一百八十多公分的機櫃承裝!」

  這位專家是賴瑞.斯奎爾(Larry Squire),時值五十二歲。他花了三十年的工夫,以神經解剖學(neuroanatomy)角度探究記憶力。斯奎爾與尤金見面之前,已花了幾週研究他的腦部影像。掃描結果顯示,尤金頭顱內的傷多半集中在頭中央方圓五公分的區域。病毒幾乎讓他大腦顳葉內側全部受損。科學家推測,顳葉內側的細胞負責各種認知工作,諸如回憶往事、控制情緒等等。該病毒破壞力之大,原在斯奎爾的意料之中,因為病毒性腦炎的確會毫不留情、奇準無比地吞噬人體組織。

  斯奎爾發現尤金的記憶已消失不見,彷彿被橡皮擦抹得一乾二淨。但是尤金能接續對方的談話、正常行動,若不留意,很難察覺他有什麼異狀。而且他能回家與妻子同住一個屋簷下。尤金非常擅長主導話題,每次都能將對話導引至自己熟悉的主題,諸如人造衛星(因為他曾在航太工程公司擔任技術人員)、天氣等等,而且話匣子一開就講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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