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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中央
全球中央2019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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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中央2019年3月

法國黃背心運動難解 成民粹勢力滋長沃土

2019/2/27 15:02(7/2 11:29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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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黃背心運動,與其說是人民對抗政府,更像是底層法國與「高高在上的法國」、或平民與菁英的對立,而對菁英階層的懷疑及憤恨,剛好形成民粹主義的培養皿。

文/曾依璇 (中央社駐巴黎記者)

一個人的憤怒無濟於事,數十萬人同時憤怒就足以形成與政府談判的籌碼。法國總統馬克宏(Emmanuel Macron)執政不滿兩年,就面臨「黃背心」運動這個棘手的改革障礙。

「黃背心」運動起於群眾反對政府調漲燃油稅,2018年11月中旬,群眾開始自發上街抗議,少數人當街焚燒汽車及垃圾桶、砸毀商家及銀行櫥窗,情勢失控,一度於12月初演變成法國數十年來最嚴重的街頭暴力。

社會動蕩及每個週末不間斷的抗議行動,造成零售業及觀光餐飲業可觀損失,向來堅持改革的馬克宏也罕見讓步,宣布取消調漲燃油稅。

然而,上街抗議的人雖逐漸減少,怒火卻未平息,訴求也從表象的燃油稅,轉為更深層的癥結,例如社會階層差距、賦稅不公及購買力長期不振等問題。

馬克宏打著改革旗號當選總統,就任以來也一步步推行,連反對者都坦言他算是沒有違背自己的競選承諾。

這些改革中,有些措施看似微不足道,卻與人民荷包直接相關,最能激起反應。燃油稅就是一例,其他還有調高退休族群的綜合社會安全稅、無中隔島的雙向道限制時速80公里、取消富人稅等。

這些措施各有理由,但在「黃背心」眼中,處處充滿不公。例如限速本意是為減少交通意外,卻被解讀為想趁機開罰單撈錢;開徵燃油稅是為鼓勵民眾多利用大眾運輸、並為對抗氣候變遷增加財源,也被批評是拿市井小民荷包下手。

馬克宏執意取消富人稅,原也是為了阻止富人為避稅而遷居他處,想藉此鼓勵他們把資產留在法國,但對抗議者來說,政府就是替資產階級減稅、向普羅大眾加稅,對比之下,怒火更熾。富人稅在「黃背心」運動中成了賦稅不公的象徵,也是政府與抗議群眾之間溝通的最大障礙之一。

稅制涉及的不僅是國庫收入,還包含人民對政府的信賴。人民放到口袋裡的錢,政府以徵稅之名要他們再掏出來,已不容易,但為了國家發展及公眾福祉的大義,絕大多數人還是願意盡納稅義務。

而當人民對稅制深深反感且不信任,繳稅繳得愈來愈不甘願,無異於動搖國本,政府難再取信於人民,這也是為什麼「黃背心」的訴求最後轉為爭取由公民發起公民投票的權利:他們想要更直接的民主,由人民,而非政府拍板。

類似民怨不只法國獨有,「黃背心」怒氣逐漸擴散到其他國家。與法國最接近的比利時,響應「黃背心」也最迅速,自去年11月中旬,幾乎與法國同步,比利時法語區就有人封鎖燃油存放庫,導致有些加油站無油可加。

比利時「黃背心」的訴求與法國人相去不遠,他們抗議柴油在一年內漲了15%,也不滿賦稅沉重、人民購買力不足,要總理米歇爾(Charles Michel)辭職;到了11月底,首都布魯塞爾也出現「黃背心」,有人向警方投擲雜物、焚燒警車,警方最後動用水柱驅散。

12月初,荷蘭海牙有上百人穿著黃背心抗議購買力持續下降,也有人在馬斯垂克(Maastricht)封鎖公路。

德國極右派的「歐洲愛國者抵制西方伊斯蘭化」(PEGIDA)等三個組織聯合於12月初在柏林發起黃背心集會,有上千人參加;慕尼黑也有類似行動。

德國黃背心的訴求已與法國有別,他們抗議的是當時德國剛同意的聯合國《全球移民契約》。但德國黃背心認為,說到底,他們的訴求與法國本是同根生,都是要政府把更多權利還給人民。在塞爾維亞,黃背心的身分比較特殊,國會議員歐布拉多維契(Bosko Obradovic)在議場內穿著黃背心,痛陳燃油價格太高;台灣也有人穿黃背心上街要求稅制改革。

這些國家都有人穿上黃背心,訴求不全相同,共同點之一是不滿政治菁英享有特權,卻無力提升百姓購買力。

巴黎街頭抗議者的論點,不約而同且反覆凸顯他們的相對剝奪感,從他們手裡舉的牌子、背心後面的手寫標語,就可看出種種對立,「官員吃好住好,用的都是我們的錢」、「公民要從政府手上獲得更多權力」、「富人總統與被削弱的退休族」。

這場運動,與其說是人民對抗政府,更像是底層法國與「高高在上的法國」、或平民與菁英的對立,而對菁英階層的懷疑及憤恨,剛好形成民粹主義的培養皿。

自2008年經濟危機以來,歐洲多國並未真正恢復景氣,法國近年的經濟成長率只在1%~2%之間游移,群眾已習慣把荷包看得更緊;大批難民及非法移民進入歐洲後,加劇政府財政負擔,更加深人們對資源分配的恐慌,這些因素在在為民粹主義提供養料。這或許是法國「黃背心」運動逐漸走向荒腔走板的一部分原因。

「黃背心」抗議數週後,開始有人在集會時高唱有反猶意涵的《La Quenelle》一曲,歌詞出自脫口秀諧星狄爾多尼(Dieudonne),他曾因反猶言行多次引起爭議並被判刑;還有「黃背心」在地鐵月台上做出反猶手勢。

另一項在這股運動中可觀察到的威脅民主隱憂,是「黃背心」對媒體的敵意,有些人寧可相信社群網站的消息,也不信任媒體。

在好幾個週末的抗議行動中,法國各地都有記者被毆打、攝影器材被砸及採訪受干擾的消息,到後來,記者竟要在採訪活動中戴起頭盔自保,還有媒體替記者聘僱隨身保鑣,卻連保鑣也在混亂中受傷。

抗議者抨擊媒體報導偏頗,只露出對政府有利的消息。類似指責向來不少,但以往群眾頂多嘲諷或怒罵記者,極少直接對工作中的記者採取暴力或包圍。全國記者工會(SNJ)表示,確實存在一種壞風向,威脅到新聞自由。

「黃背心」運動對歐洲的長期影響,或可從歐洲議會議員選舉看出端倪。

馬克宏在2017年總統大選中,與極右派領袖瑪琳‧雷朋(Marine Le Pen)對決,在美國總統川普(Donald Trump)掌權及歐洲民粹主義正興之時,這場對決多多少少被視為一次占卜,看世界將走向全球化或者分裂,政治將傾向菁英或者民粹。

馬克宏最終勝出,有些人期待他成為歐洲民粹浪潮的解藥。但隨著「黃背心」運動發展,民怨讓極右派士氣大振,針對今年5月將舉行的歐洲議會議員選舉所做的數項民調顯示,極右派的支持率正超越馬克宏創設的「共和前進」(LREM),由此來看,馬克宏引起的民怨,反而助長了民粹主義。

馬克宏若失民心、輸掉5月的選戰,在歐洲版圖上,意味法國發言立場弱化,對民粹主義和極右勢力來說有利無弊,義大利極右派的內政部長薩爾維尼(Matteo Salvini)就說,「馬克宏對我來說已經不是問題了,他現在是法國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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