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移住

發稿時間:2014/01/25
北海道移住
北海道移住
作者|KUNAW Magazine
譯者|詹慕如
出版社|自由之丘
出版日期|2014/01/08

  在台灣,我們夢想生活在台東或花蓮;在日本,人們最嚮往的移居地就是北海道和沖繩。書中,平凡上班族、年輕夫妻及環遊世界的旅人,不約而同選擇北海道做為人生的新起點,並在這片土地上,成為農民、畫家、做麵包的人、民宿或牧場主人。看他們在美麗嚴酷的自然中,一步步摸索出心目中的理想生活,也提醒著我們:對生活,還可以抱有更多的可能想像。 

文章節錄

《北海道移住:從都市到鄉下,他們的緩慢生活練習》

春又來,是時提筆迎春:富良野風景畫館的故事

  距今二十多年前,一個青年隨性搭上渡輪,跨海來到了富良野。在富良野迎接的第一個清晨,剛好是他的二十八歳生日。留下家人、情人在故郷,隻身前來的青年感到相當孤獨。生活所必須的東西,他一件也沒有。但是無論如何,青年都想在這裡成為畫家。

  如同他的預期,富良野、美瑛附近,擁有出色的絕美風景。而這並非接近原生狀態的野生自然。農夫耕作的小丘綿延相連,馬鈴薯和白蘿蔔淡色的美麗花朵,染滿整片大地。

  「這就是耕作之美啊。」青年感受到了。「這就是人們額上滲著汗、辛勤工作所產生的美麗。」

  寧靜風景背後,可以看到人們的汗水、喜悅、悲哀。他覺得,這些才是唯一值得自己相信的東西。

  從此之後,青年著了魔般未曾放下畫筆。他的畫全靠自學,自然就是他唯一的老師。所以他每一天每一天都只是佇立在大地當中。「畫畫」對他來說,可不是「想畫畫看」那麼輕淺的願望。透過繪畫而生,他的靈魂和肉體才終於順利地交融共存。因為他只能畫。就算還不知道這一天的麵包在哪裡。

  氣息已止,容顏入畫

  亡母心願,以畫為業

  他領悟到繪畫是自己的全部,是在母親過世的時候。母親在青年來到富良野不久前過世了。無法宣洩的悲哀、思慕、自責,讓他那迷茫顫抖的手,不自覺地掀開了棺材的蓋子,畫下那斷氣後的容貌。不,說不定,是母親讓自己畫下的。現在他還不知道。總之在那個時刻,他的心中產生了某種清晰的自覺。

  「一輩子唯一一次、清楚意識到死亡的目光,就是一切藝術的基礎。」後來他引用了川端康成的這句話。

  「知道自己明天要死去的人眼中最後的風景──有什麼比他們眼中不經意的風景更動人的呢?既然好不容易生在這個世上,就畫些自己最想畫的東西吧。帶著祈禱般的心情,在畫中描繪這個世界的真實吧。」或許是母親用自己的生命,讓兒子凝視這個世界的眼神,變得更加透徹了吧。青年就像修行僧侶一樣,相隔著畫布、默默與自然對峙。可是中富良野這個地方的自然和人們,卻慢慢地、寬容的包裹住了他的激情。

  有一天,青年在前往寫生的路上發現了一座有趣的建築。那建築在毫無人跡的土地上安靜佇立,一查之下才知道,那是早在七、八年前就成為廢校的舊中富良野町立奈江小學,在近日預定拆除。

  「既然都要拆除,不知道可否借給我?」他向町裡的承辦人提出申請。町裡原本計畫在原地新建房舍,所以也不能簡單就答應他。可是,面對這個一無所有、一心只想畫畫的青年,人們卻紛紛伸出了溫暖的援手。看來,青年似乎具有能引發人溫柔一面的神奇魅力;這可能是因為他自己總把藏在人心深處的軟弱、悲哀,全都表露在外的關係吧。最後,他成功地借到了這間建築。

  建築已經很久無人使用,處處都得重新修復整理。青年貼上新壁紙、重新粉刷,在校園種下銀白楊。這一切的工作就像畫畫一樣有趣,讓人雀躍不已。町裡的人也陸陸續續前來幫忙。

  當你穿過校門,就等於進入了他的內心世界。裡頭的一切都洋溢著協調,就連空氣好像也有所不同。現在,被稱為「富良野風景畫館」的這個地方,是他的藝廊,展示了許多畫作。為了遠道而來的繪畫同好,他還開了間小型咖啡廳。在這裡可以吃到向當地有名蛋糕店《Furano Delice》特別訂做的美味蛋糕。

  至於奧田先生呢,現在跟太太希薇亞建立起自己的家庭,過得很幸福,二十八歲之前痛苦的過往似乎終於沈潛。不過,現在的他當然還是一樣,每天外出,在自然當中安靜佇立。他沒有什麼慾望,只有對繪畫這件事稍微貪心點。為了想把時間、空間、人的心意都封存在畫布裡,他總是不斷在格鬥。格鬥之後,最後還是把一切交給上天,希望總有一天,能夠完成真正滿意的作品。

  新綠時節,校園裡許多蒲公英和小花盛放。夏天,閃耀的銀白楊樹葉迎風沙沙搖曳。建築物依然悄悄地佇立,但裡面藏有的寂靜熱情,卻深深撼動著來訪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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