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之味

發稿時間:2016/10/08
昔日之味
昔日之味
作者|池波正太郎
譯者|金暉
出版社|自由之丘
出版日期|2016/07/08

  一貫握壽司,他看到已故老闆的執著;一碗烏龍麵,則喚起失聯好友的口音。《昔日之味》集結了22則隨筆,宛若一張張泛黃的照片,記錄昔日的飲食印象。從壽司到燒賣,鬆餅到炸豬排,池波所記錄的美味,不單只躍於味蕾之上,而更點綴了人生的酸甜苦辣。

文章節錄

《昔日之味》

「松屋」的蕎麥麵

【まつや】の蕎麦

  二次大戰後,日本經歷了數年前所未有的糧食危機。在海軍時,我的體重從原先的六十公斤掉到了四十二公斤。

  當時我在政府部門工作,午飯自然是便當。

  起初吃的是一種手工製作、用番薯粉蒸的類似麵包的東西,三年以後,便當盒裡才總算見到了米飯。不過,如果不帶上便當,仍舊無法在外面過上一整天。

  可以開始不用帶便當上班的日子,應該是昭和二十五年(一九五○年)左右的事了吧——自從可以吃到蕎麥麵開始。

  一般而言,餐飲業的復興,始於蕎麥麵。

  那時候人們心中的興奮與自信,或許很難用言語傳達吧。大家心中應該是這麼想的:

  「這樣就沒問題了。日本一定會復興的。」

  其結果暫且不提。和二戰後的日本一樣,幾百年前,戰國時代終結、江戶幕府統一天下,迎來太平時代之時,雖說也有例外,但開啟餐飲業先河的就是蕎麥麵。

  彼時,朝鮮僧侶元珍剛巧來到奈良,他教人們在蕎麥粉中摻入小麥粉以增加黏性,作為其中一種麵食的蕎麥麵原型,就這樣被帶進了日本。

  這應該也為日後蕎麥麵的風行奠下了基礎吧。

  對二次大戰後的日本而言,與其說大家對餐飲業的重新復甦滿心感激,不如說,人們肯定都對外食帶來的便利而感到高興。

  不久之後,就連出門在外到旅店投宿,也只要付錢就能吃到店家準備的飯菜了。在這之前,客人通常都是借用旅店的爐灶,買來食物後自己下廚,解決吃飯問題。

  相關書籍記載:「蕎麥不論土地豐瘠,經過一季七十五天即可成熟,是災荒饑饉時的便宜之計。」

  現代日本沉醉在一片繁榮之中,似乎和災荒沾不上邊。但是,三分之二的蕎麥粉,都要仰賴國外進口。

  儘管如此,有段時期蕎麥麵還是被用小麥粉做的麵條搶了風頭,令經營蕎麥麵館的人擔心「做不下去了」。不過,如今蕎麥麵又重新回到了流行前沿,年輕的食客們也紛至遝來。

  從孩童時代一直到二十歲之前,我並不是發自內心地喜歡蕎麥麵,去蕎麥麵館只是出於習慣——源自幼時的習慣而已。當我還是個小孩子時,祖父和曾祖母在帶我去澡堂回來的路上,定要順路去趟蕎麥麵館。

  我的父親也是如此,可是母親並不喜歡蕎麥麵。

  小孩子們絲毫不覺得蕎麥沾麵和蕎麥湯麵有什麼好吃的,總是更喜歡咖哩飯和豬排飯。

  不過蕎麥麵館裡也有一種小孩愛吃的品項,那就是「咖哩南蠻蕎麥麵」。

  「怎麼能把咖哩那種黏糊糊的東西淋在蕎麥麵上呢!」大正末年,關西有人發明了咖哩南蠻蕎麥麵,聽說他們到東京展店,向顧客提供這項菜單時,引起了同行業者的憤慨。

  昭和以後,這種口味變得相當流行。

  不過直到現在,一些有名的蕎麥麵館裡仍不賣咖哩南蠻蕎麥麵。

  是非與否暫且不論,我經常光顧的那家位於神田須田町的「松屋」蕎麥麵館,菜單上就有這種麵,而且還非常美味。

  要說美味,「松屋」的東西沒有一樣是不好吃的。

  然而他們並沒有偏離作為一間蕎麥麵館的正軌。

  因此,我感覺就像是來到了小時候大人們帶我去過的那些蕎麥麵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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