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中國的禮物

發稿時間:2011/07/23
來自中國的禮物
來自中國的禮物
作者|亨利.尼可斯
譯者|黃建強
出版社|八旗文化
出版日期|2011/07/07

  貓熊黑白分明的圓胖身軀與黑眼眶看來滑稽可愛,也擄獲所有人的心,但人類對貓熊所知有限,生長在中國四川山區的貓熊,是法國傳教士兼博物學者戴維1869年入川見到貓熊後,才使貓熊名揚世界。《來自中國的禮物:大貓熊與人類相遇的一百年》一書就是敘述西方人發現大貓熊及一百多年來貓熊與人類互動的精采。

  專業科普作家亨利‧尼可斯寫此書,先談科學家對貓熊試圖分類卻仍有爭議的科普知識,再寫貓熊被西方人發現的經過,西方人初見貓熊先殺了製標本,後來知道珍稀,開始抓活的,但不容易,後來趁母貓熊離開時抓小貓熊,帶到美國後大為風靡。 1938年貓熊被送進芝加哥動物園,首日就吸引五萬三千人入園,經濟大蕭條反而見證貓熊是人類最喜愛的動物。

  中共後來漸漸以貓熊做為國際政治禮物,包括近年到台灣的團團與圓圓,書中大幅介紹1949年中共仍鎖國時被獵人偷運到英國並大受歡迎的母貓熊姬姬,1957年找到中共送俄羅斯的公貓熊安安配對,卻是空留遺憾的政治婚姻,未能產生後代。

  1970年後,中共開放西方科學家與中國科學家聯手研究,發現人工繁殖困難,建議劃定貓熊保護區。中國因此把四川到陝西秦嶺的貓熊活動區近三分之二劃為保護區,讓貓熊自然繁殖,禁止開發獵捕,違者判刑十年甚至死刑,但每年仍抓獲盜獵數十隻貓熊。為使貓熊重返棲地,官方已投入二十六點九億美元保育山林;面臨很多棲地變成耕地,還須花錢補償農民;都顯示保育雖然困難仍要做的重要象徵意義。全書從科學寫到政治與保育,淺白有趣,也令讀者反省人類在保育上還須如何努力。

文章節錄

來自中國的禮物:大貓熊與人類相遇的一百年》

  大貓熊身世之謎──古代中國人怎麼說?

  1869年時,阿爾曼‧戴維 (Armand David),一位來自法國且熱衷於博物學的傳教士,就在這個偏遠的地方(四川鄧池溝),成為第一個親眼目睹這種特別動物的西方人。由於他的「發現」,才有對此種動物型態的正式科學描述,貓熊的論述文章也因此開始累積。雖然在戴維之前,鄧池溝與其他村莊的居民一定早就看過這種動物種,不過這種機會也不是常常有。而在這類村落之外,似乎沒人知道貓熊的存在。

  這種現象真得很令人驚奇。為何在今日一眼就可分辨的物種竟然到如此晚近的1869年還幾乎無人知曉?特別是在解剖學上屬現代人類的人已在中國生活了數萬年之久,而且中文文獻紀錄可追溯到幾乎3,000年以前,其中內容更提及更久以前的事情,這真令人驚訝不已。由於人類在中國已有長遠的歷史,實在很難想像會沒有人曾經遇見過大貓熊,尤其(我們假定)以前貓熊的數量不少,碰到的機會應該更高。而且如果有人在森林裡巧遇這種外形顯眼的動物,應該會跟別人說才對,不是嗎?有關這種動物的文字敘述一定會出現在浩繁的歷史文件中。一定也有人曾提筆醮墨,刻畫出這種獸類迷人、黑白分明的形象。想當然耳,一定是如此。

  許多人曾經懷抱著文學或藝術夢想,踏上探險的路途,想要一探形似大貓熊動物的究竟。同時也有許多目擊紀錄,不過這些事情的真偽仍存在難解的大疑問。有一部份的問題是我們在查看這些古文獻時,總是被我們現有的貓熊知識所阻礙。我們心中對於貓熊毛茸茸的形象已有定見,容易把不符合的敘述去除掉,而無法確定這些動物誌裡的描述是不是真得指的就是貓熊。在既有看法牢不可破的情況下,讓我們依照可能性的高低,來一一檢視可能是貓熊的動物文獻。

  排名最後,也是第三位的是貔貅。《爾雅》是中國最古老的字典,據信始自紀元前第三世紀,其中描繪這種動物為「似虎或熊」。這可能就是貓熊。不過,也可能不是貓熊。根據司馬遷撰寫於次一世紀的史記,貔貅是一種凶猛的動物,非常適合作為祥獸,在戰爭前鼓舞戰士精神。雖然很難把大貓熊看做是極具攻擊性的野獸,不過獵人想像力充分發揮後的奇思幻想,也可能影響了這種神話般生物的身份認定。

  排行在貔貅之前,處於第二位的是貘。這個名稱出現在十六世紀博物學大家李時珍的作品之中,他敘述貘是居於四川的食竹動物。聽起來,這的確像是貓熊,不過李時珍和其他人一直提到貘是一種凶猛的動物,卻跟實情不符。這種不一致的描述,有些像是貓熊,有些又不像,令人困惑。其中一種解釋是說貘的敘述裡其實包含了大貓熊與亞洲貘這兩個不同的物種,而不是單一種而已。今日這兩種動物不會在同一個森林裡出現,貓熊僅限於海拔較高的中國竹林點狀帶區中,而貘則漫遊於緬甸到蘇門答臘的雨林之內,但他們的分布區域曾經重疊,直至1,000年前,北至黃河還有貘的出現。歷史學家伊蘭娜‧宋斯特 (Elena E. Songster) 在她即將出版的新書《貓熊國度》裡指出貘與大貓熊可能會被互相誤認。她寫道:「牠們的毛色極其類似而且體型也相仿,」這種看法的破綻是貘不比貓熊的攻擊性強。英國第五任葛藍布魯克伯爵 (5th Earl of Cranbrook),同時也是亞洲貘的專家嘉頌‧嘉頌–哈第 (Gathorne Gathorne-Hardy) 說:「貘的溫馴是出了名的。稍稍凶猛一點也許早可讓牠們在擁擠的世界裡多佔一點位置。」

  最可能的就是騶虞。在著名的詩集作品詩經中,騶虞的形象是「白虎黑文,不食生物,有至信之德則應之。」聽起來像是隻貓熊,不像嗎?

  如果古文中所記載的貔貅、貘、騶虞或其他隱約像是貓熊的生物就是貓熊,那麼這些動物應該也會頻繁出現在其他文獻之中:2,000多年前左右,貓熊可能是皇帝位於西安附近的園邸中所畜養的珍奇動物之一;在第七世紀的時候,唐朝的某位皇帝可能賞賜有功群臣一人一匹貓熊皮毛;而他的孫子則將一對可能是貓熊的活體動物送到日本作為友善之禮。類似的記載不勝枚舉。

  這些奇妙故事的背後,有一個問題,就是我們無法確定這些古代作家所談論的真的就是貓熊。如果這些故事有些許的真實性,而中國人又已認識貓熊幾千年之久了,那麼為什麼沒有人會想要描繪或畫出牠們的樣子,或者把牠們的形象彩釉在皇宮中數以萬計的美麗瓷器上呢?這又導出另一項奇怪的事實:目前所知的大貓熊相關藝術創作品,最早是19世紀時才出現。這項事實所強烈暗示的是一直到很晚近都還沒有多少人知道中國境內有這種動物。就如我們將在第三章看到的一樣,一心一意只想發現(還有射殺)貓熊的獵人,在進入到山林裡後才驚覺這個任務遠比他們想像中的還要更加困難。對歷史學者宋斯特來說,這個證據充分顯示了這種今日無人不知的動物,直到阿爾曼‧戴維讓牠躍上國際舞台之前,都還只是傳言的話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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