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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射計畫》熬出Cosplay 的台灣味──專訪Cos大神席珍

即使登上兩廳院、在內蒙古荒漠拍攝MV,談起Cosplay,席珍還是把自己定位為「玩家」。
2021/7/31
文:洪啟軒/圖片提供:席珍

「台灣最早的Cosplay*1,幾乎都來自日本。」說起自己從1990年代開始接觸初流行到台灣的Cosplay,並且在同人*2社團結識同好、成立組織,知名Coser席珍說:「過去的同人們,是在全台各地的『漫畫便利屋』留下聯繫方式,從筆友開始寫信交流。」那時Cosplay外拍結束後,攝影師會立刻去沖洗底片、印出照片,現場分享之後,再把成果放在漫畫便利屋,大家透過留言交換心得。在網路尚未發達的時代,Cosplay圈是這樣子互通有無。

*1係Costume play的混成詞,指利用服裝、道具和妝髮的搭配,扮演成動畫、遊戲或漫畫人物的表演藝術。角色扮演者一般稱cosplayer,簡稱coser。

*2原意為有著同好的一群人,「同人誌」則是同人之間自主創作的作品。相較於商業刊物,同人誌自主性高、創作題材不限,類似個人出版的概念。

而1995至1997年間,彼時人人風靡的是街機遊戲「快打旋風」、重金屬樂團「X Japan」以及冨樫義博的《幽遊白書》。席珍與朋友們在這股熱潮中發現:「好像沒有台灣作品被Cosplay?」不願本土元素缺席,經由台北同好會與霹靂布袋戲公司牽線,取得授權,Coser們展開北中南串聯,在1997年2 月舉行的第二屆「國際偶戲節」,以霹靂布袋戲的角色首次Cosplay台灣本土創作。

「那應該也是現場觀眾第一次看見有人Cosplay成喜歡的布袋戲角色。」媒體報導加上口碑宣傳,布袋戲的Cosplay圈漸漸成形,開始蓬勃發展。席珍說:「那時台灣動漫展也起步了,本土創作的鼎盛期,會場大約有1/2至2/3的人是打扮成布袋戲角色。」從日本風潮轉化為台灣創作,席珍宛如開創元老,正是她與朋友們,攜手劈出了台灣Cosplay的全新宇宙。

作品:霹靂布袋戲-刀說異數/角色:花信風/拍攝地:襄陽-唐城/攝影師:菠蘿(席珍提供)

「台灣的Coser都很多才多藝,很多事情要一手包辦。早期辦活動都是自己來,大家逐漸訓練出組織和領導能力,懂得找場地、支援還有分配工作。」席珍本身就學習藝術,主修油畫、副修水墨,因此在Cosplay資源不豐的初期,較於他人,她更能從容駕馭。當年的大家便是不斷從挫折與錯誤中學習,追求進步,並且應對媒體:「後來主流媒體慢慢注意到Cosplay圈,一開始雖然報導內容往往偏向負面、戲謔,但消費能力高的族群,也逐漸懂得從容面對、扭轉形象。」

在2018年與國家兩廳院合作「給Coser的表演課」中,席珍更將Cosplay推向藝術層次,與專業演員正面交流。提到自己從玩票性質過渡到表演層次的路程,她說:「之前只憑藉一種『感覺』,後來慢慢過渡到接近演員的『表演者』,才有辦法更全面展現角色的精神、氣勢。」

長年在中國發展的席珍,也觀察到兩岸Cosplay圈不同的地方:「他們很擅長打團體戰,一個人只要專注幾個專長就好,例如梳化、妝髮、活動。」相較於日本、台灣或是東南亞,中國Cosplay起步稍晚,但進展很快。「他們有點類似經紀公司,Coser很像藝人,也比較敢嘗試。」相比之下,台灣的Coser則更像是單打獨鬥的十項全能者,凡事都得親力親為,但席珍認為:「這各有利弊,他們會羨慕台灣Coser的多才多藝;但相對來說,台灣也會欣賞他們的專業團隊合作以及規模。」

基於人口數的落差,相對而言,台灣的市場規模也較小。席珍坦言:「在台灣專心只扮Coser雖然可行,但也比較難長久走下去。」在觀察市場與周遭朋友的經歷後,席珍認為,要長期在Cosplay圈耕耘,最重要的還是「思維」:有的Coser開始做周邊商品、創造二次元形象,把自己化為IP延伸出去,不再只是行銷個人,而是把自己當成品牌來經營,打造附加價值,讓粉絲產生認同與歸屬。她說:「畢竟Coser以外型吃飯,是有年限的。開創其他的出路,就變得很重要。」

即使擁有登上兩廳院、在內蒙古荒漠拍攝MV等壯舉的經歷,談起Cosplay,席珍還是把自己定位為「玩家」。「唯有這樣,我才比較自在,可以走得更遠。」由此可見她是如何珍愛自己的興趣,而不願意被工作消磨、耗損。經過二十餘年,席珍聊起Cosplay,彷彿還是那個初接觸同人的愛好者,她與夥伴用時光慢慢熬煮,調出Cosplay的台灣味。

主題照:霹靂布袋戲-刀說異數/角色:花信風/拍攝地:襄陽-唐城/攝影師:菠蘿(席珍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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