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國在前蘇聯時期1940年占領波羅的海地區包括立陶宛之後,隔年展開大驅逐(mass deportation),男性被送往西伯利亞集中營;女性和孩童被送到勞改營區。蘇聯前後共對立陶宛人進行了35次驅逐,前後影響近30萬人及無數家庭,最後只有1/3受難者倖存得以回到立陶宛。
1985年前蘇聯總統戈巴契夫(Mikhail Gorbachev)推動改革開放,立陶宛獲得言論自由,紀念被驅逐者成為立陶宛全國想望。由於第一次驅逐是在1941年6月14日凌晨3時,立陶宛把這天訂為「悼念與希望日」(Day of Mourning and Hope),至今會舉辦彌撒以及文化演出,讓此一不幸事件不致被遺忘。
NSO國家交響樂團以室內樂編制進行歐洲巡演,今年6月14日在瓦雷納聖彌額爾天使教堂演出。這一天正是立陶宛的「悼念與希望日」,樂團以溫柔樂音展現台、立之間追求自由與正義的共同決心。雖然只有短短的半小時,但全場安排的全是來自台灣的音樂,包括客委會委託作曲家李元貞創作的《美濃之道》單簧管五重奏版本以及林京美《絃詠山林》為弦樂四重奏與豎琴創作,用音符刻畫了台灣鄉間之美。
令人驚奇的是,不少民眾在離場時感動地握住來自台灣工作人員的手臂表示,真的太好聽了;也有老婦人帶著微笑離場,突然再一次明白「音樂無國界」的真義,遠在萬里之外的NSO國家交響樂團演奏的台灣音樂,也能撫慰異國人心,為人們帶來希望與力量。
成軍40年,NSO國家交響樂團每年或每兩年受邀國際巡演,對內則以樂季持續規律帶給台灣樂迷音樂會,一切都在穩健的軌道上前行,但其實NSO的命運並非一開始就如此順遂。
NSO國家交響樂團,之前有過好幾個名字,1986年創立時,交響樂團被強調為社會教育功能,於是1986年,國立臺灣師範大學、國立藝術學院與國立臺灣藝術專科學校,這三所學校的實驗樂團合併組成「聯合實驗管絃樂團」,並由國立臺灣師範大學代管。首任藝術指導暨常任指揮為法國籍指揮家熱拉爾‧艾科卡(Gérard Akoka),歸在教育部社教司管轄。
當時的台灣處於解嚴前夕,經濟快速起飛,被譽為「亞洲四小龍」,聯合實驗管絃樂團的成立,承載著與國際接軌的期許,也象徵民生發達的台灣渴望在文化上能進一步提升。
隨著社會的多元發展,交響樂團逐漸發展出自己的主體性,文化上必須要可以代表國家;對外成為一流的演出團隊,為台灣發聲。1994年,「聯合實驗管絃樂團」改組為「國家音樂廳交響樂團」,改由國立中正文化中心代管,引進外國樂團音樂總監制度,首位音樂總監為作曲家許常惠,導致樂團必須大量聘任客席指揮。後幾年陸續有張大勝擔任音樂總監,伯朗斯坦(Ronald Braunstein)擔任常任指揮的怪現象。
直到林望傑1998年接任音樂總監,成為第一位擁有全權安排樂團節目的音樂總監,也是首位納入團員票選機制而選出的指揮。三年期滿後,2001年樂團以遴選機制選出當時只有34歲的台灣旅德指揮簡文彬。當時台灣剛歷經政黨輪替,本土意識抬頭,擔任德國杜塞朵萊茵歌劇院駐院指揮的簡文彬,是台灣之子,更被視為台灣之光。
2001年6月7日,董事會營運小組決議,已通過修訂「國立中正文化中心附設國家交響樂團設置辦法」第二條,將本樂團英文別名改為 Taiwan Philharmonic。2002年送教育部修訂,增別名為「台灣愛樂」,英文名為 Taiwan Philharmonic, the National Symphony Orchestra NSO,2007年,簡文彬率團應新加坡濱海藝術中心及馬來西亞雙峰塔音樂廳邀請,首次以台灣愛樂之名出國巡演。
2007年簡文彬卸任,由德國指揮家根特•赫比希(Günther Herbig)擔任樂團藝術顧問及首席客座指揮兩年。2010年,呂紹嘉返台接任樂團音樂總監,任期則為5年,讓樂團與國際樂團運作逐漸接軌;合作10年之後,呂紹嘉2020年主動宣布在約滿後離任,不再參與NSO國家交響樂團音樂總監遴選。
2020年10月,德籍指揮家準.馬寇爾(Jun Märkl)首次以國家交響樂團(NSO)成為藝術顧問,任期從2021年8月起到2024年7月;2022年1月起準‧馬寇爾改任NSO音樂總監,任期到2025年;2023年底與國家表演藝術中心董事會續約到2028年,持續帶領樂團立足亞洲邁向國際。
莎士比亞的名劇《羅密歐與朱麗葉》裡名言之一,「玫瑰啊玫瑰!即使換了它的名字,依然不減它的芳香。」的確,在莎翁筆下的世界裡,名字不重要,玫瑰即使不叫做玫瑰,仍然照樣芳香。
但在現實世界中,名字代表了身分、責任與未來。這些團名與樂團舵手們的更迭,讓樂團即使在風雨中,也能緩速前航,明年是NSO國家交響樂團40周年慶,透過多張精選照片,看見樂團的代代生命力。
主題照:2024年,NSO國家交響樂團歐洲巡演,首度登上世界知名音樂廳之一漢堡易北愛樂廳舉行售票演出,現場2100個座位銷售一空,樂團表現迷人,謝幕時樂迷起立鼓掌多次,久久不願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