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享譽國際的北歐犯罪小說新秀+熱愛推理的冰島最年輕女性總理
聯手打造「會讓阿嘉莎‧克莉絲蒂引以為豪」的傑作
一九五六年暑假,少女蘿拉來到維澤島上擔任大律師歐塔夫婦的短期家務幫手,卻在秋天離開小島後消失無蹤。當時負責此案的警探礙於高層施壓,無法對位高權重的律師夫婦展開調查,只得以「無嫌疑人」草率結案,蘿拉的失蹤從此成了冰島最廣為流傳的都市傳說。
三十年後,一九八六年、亦是冰島首都雷克雅維克建城兩百週年,一位名叫華勒的年輕記者針對這起陳年疑案發表了一連串相關報導,他對蘿拉可能仍在人世的大膽揣測得到總編支持,再度為這樁懸案引爆一波討論熱潮。
華勒得知,案發當時,維澤島上除了奧塔夫婦,還有建商赫尼、連鎖商場企業家芬努、現任市議員保羅,但他也不知道這是否就是完整的賓客名單,只能陸續找人訪問,並不時和妹妹蘇娜以及報社實習生瑪格麗特討論調查進展。赫尼和保羅拒絕與他對話,芬努則是剛死於癌症,留下悲痛到近乎失常的演員妻子索荻絲。
就在調查即將碰壁時,華勒接獲一通來電提供線索:「蘿拉已經死了,我知道她的屍骨被藏在哪裡。」這名線人的可信度未知,也不願意出面,但是幾天後報社收到一封信,上面只寫著一個此前和案件毫無關係的陌生女性名字:奧菲德‧雷弗朵蒂。
華勒決定立刻出發親自到維澤島一趟,卻在建城兩百年的慶典人潮中,被推到行駛中的巴士前,慘遭撞死。
華勒的妹妹蘇娜原本是個沉浸於文學世界的學生,聽聞噩耗之後毅然決定擱置學業,接手他遺留的資料繼續追查,但這樁疑似為他招來殺身之禍的懸案,又會如何威脅勢單力薄、涉世未深的她?是誰不惜殺人滅口也要確保蘿拉的失蹤案無法偵破?是誰暗中留下線索?信上那個憑空出現的名字,又和蘿拉的命運有什麼樣的關連……?
內容節錄
《冰島謎蹤:雷克雅維克懸案》
灰帽子飛到海上去了。
克里斯欽踏出操舵室,欣賞菲查弗希灣的美景,眺望平坦碧綠的小島襯著後方的群山緩緩靠近。當突來的狂風襲擊小漁船,他反應得很快,可惜仍不夠快,想抓住帽子的手只抓到空氣。他永遠不會開口承認,但他覺得還不算太糟:帽子是未婚妻送的聖誕禮物,其實不怎麼適合他。現在他有藉口買新帽子了。
他得露著頭訪視雷克雅維克外海的維澤島,不過整趟行程注定只是浪費時間,所以又何妨呢?克里斯欽才二十幾歲,重大的工作通常不會交辦給他,但今天是八月的國定假日週末,他的主管不在,因此由他值班。
八月早晨站在船上,無從躲避狂風,太陽又藏在雲後,感覺短暫的冰島夏天彷彿已經結束了。由於沒有固定的渡輪來往小島,克里斯欽必須臨機應變,拜託他認識的老漁民幫忙。
船長從操舵室用沙啞的聲音叫道,「快到了,克里斯欽。」
即使沒人看得到,克里斯欽仍點點頭,把外套多扣上一個釦子,好抵禦寒意。他盡量往好處想,就算別無收穫,跑這一趟至少換個環境。
年約三十的女子站在棧橋旁等他。克里斯欽請漁夫朋友一個半小時後回來接他。等他回到鎮上,這趟行程會花掉整個早上。
女子朝他伸出手。「我叫歐樂芙.伯倫戴,歡迎來到維澤島。」她表情嚴肅,沒有笑容。
他說,「妳好嗎?我叫克里斯欽。」他覺得歐樂芙的態度有些古怪。她看來有點坐立不安,但他又發誓她見到他鬆了一口氣。
「往這邊。」她靦腆地說,領頭從棧橋爬上綠草如茵的斜坡。他跟在後頭,注意到她留了一頭紅色短髮,身穿厚厚的羊毛衣。
兩棟別緻的紅頂白牆房舍出現在小島的兩座綠色山丘之間:老舊的丹麥殖民風格宅邸和旁邊的小教堂。他們越走越近,克里斯欽才注意到房子多破敗,牆壁和窗框的油漆都剝落了。他在屋子後方看到幾間搖搖欲墜的附屬建物,其中一棟看來像牛棚;都是當年的農場留下來的殘跡。走到半路,歐樂芙停下來轉身說:「我們沒有要過去。我先生在家──我們住在附近。」
克里斯欽點點頭。「沒有人──」
她打斷他:「我們有宅邸的鑰匙,但沒有人住在那兒。屋況雖然有點殘破,但以屋齡來看,其實狀態還不錯。你知道嗎?那棟房子兩百年了──是冰島最古老的石造建築。」
「那個叫蘿拉的女孩子──」
她再次打斷他:「你跟我先生談比較好。」
克里斯欽走在她身旁,兩人都不發一語。島上吹著強勁的風,不過即使沒有陽光,也比渡海時來得溫暖。他們走了好幾分鐘後,他問道:「不好意思,妳說妳和先生住在這裡?」
「我們春天搬來住在我家的房子,去年夏天也在島上過的。這邊……」她頓了一下,「很難找到這樣的地方了。」
克里斯欽非常同意;小島確實景色宜人,海灣湛藍的海水環繞碧綠的草原,襯著高聳的埃夏山。然而他覺得歐樂芙的口氣聽起來不甚肯定。
她繼續尷尬地說,「離我們家不遠了,大概在宅邸和舊學校中間。」
他們一面走,他一面讓思緒遊蕩。在室外呼吸新鮮空氣不錯,但他寧可在夏末之日做些不一樣的事。受到三年前艾德蒙.希拉里和丹增.諾蓋征服聖母峰的新聞鼓舞,這幾年他和幾名老友閒暇時開始爬山。雖然克里斯欽從不奢望挑戰高峰,他還是進步不少。幾天前,新聞才報導有人第一次爬上冰島北部奧克斯拿達的皇端基山,克里斯欽還認識跟美國人一起攻頂的那兩名冰島人。他多希望現在人在山上,而不是維澤島寧靜的城郊。
雖然地勢平坦,他還是步步為營,小心走過長滿生草叢的地面。他記得以往母親會笑說,即使地面非常平坦,冰島男人走路還是像要跨過生草叢。不過他很擔心在這兒拐到或扭傷腳踝──或弄髒西裝外套。他有三套西裝:現在身上的淺灰色西裝最新;細條紋那套有點破舊了;黑色那套他主要穿去葬禮等正式場合。
前方出現一棟古老的木屋,黑色油漆斑駁,屋況明顯走下坡了。這時一隻北極燕鷗俯衝掠過克里斯欽的頭頂,他伸手本想抓帽子趕走鳥兒,這才想起帽子應該漂浮在菲查弗希灣了吧。
「別擔心。」歐樂芙說,「交配季過了,牠不會攻擊你。」她的語氣變得輕鬆一些,彷彿一時忘了她在跟執勤的警察說話。
她先生沒有出來迎接他們,克里斯欽不禁猜想他們為何派歐樂芙去接他下船。這對夫婦平常就這樣,還是背後有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