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入獄十年的運鈔車搶匪,在刑期屆滿前一天從大牢裡消失,如果明天就能合法重獲自由,為什麼要在今天冒險逃獄?
《請找到我》、《守護妳》國際懸疑推理暢銷名家邁可‧洛勃森醞釀二十年精湛純熟代表作
★★★★★美國Goodreads書評網站超過1500名讀者滿分評價
改編電影由《原罪犯》、《分手的決心》韓國名導朴贊郁籌拍中
勇奪英國犯罪作家協會金匕首獎
2004年,一場失控的運鈔車搶案,斷送了四條人命:兩名搶匪、一名保全,還有一具身分成謎、葬身火燒車內的女性焦屍。
唯一落網的搶匪奧迪‧帕瑪身受重傷,在加護病房昏迷數月之久,奇蹟似地甦醒之後,面對的是搶劫與二級謀殺罪名帶來的漫長刑期。
服刑期間,奧迪身邊的威脅恐嚇、暴力攻擊毫不間斷,幾乎隨時有人準備置他於死地。原來
搶案中失竊的七百萬美金依然下落不明,各方勢力都設法對奧迪軟硬兼施地逼問,但他不可思議地撐過了十年,仍舊守口如瓶。
然而,就在刑期屆滿的前一天,奧迪逃獄了。
當年因破獲搶案立功的警察再一次對這名逃犯撒下天羅地網,關切贓款去向的黑幫也立刻開始行動,與腐敗的獄卒聯手,利用奧迪在獄中唯一的朋友摩斯探查他的下落。他們十年來患難與共的友誼是否禁得起這次攸關性命的考驗?
性格好強、不畏權勢的聯邦探員黛瑟蕊也介入了調查,卻發現十年前運鈔車遭劫持的過程疑點重重,為什麼當時光憑缺東缺西的證據和奧迪的認罪自白就足以結案?
各路人馬都迫切想要找到奧迪,有的企圖重建搶案的真相,有的不管他的生死,只在乎他從未透露的鉅款流向。但他們都不明白,他的消失不是為了自保、不是為了復仇、也不是為了那七百萬美金,而是因為他在此生僅有的短暫幸福時光中,曾經許下承諾,要不計一切代價保護另一個無辜之人……
內容節錄
《死活不論》
抵達三河聯邦監獄後,黛瑟蕊把車停在訪客區,往擋風玻璃外看,沿著長條形的草叢一路望向兩排架著有刺鐵絲網的圍欄,以及欄後駐守著獄卒的塔樓和牢房區建築。她拉上靴子的拉鍊,下車整整夾克,準備到接待處辦理冗長無聊的手續―填寫表格、交出武器和手銬,並讓獄方檢查她的包包。
接待處有幾個女人在等探視時間開始,她們顯然是愛錯了人,或跟錯罪犯―畢竟會落網的淨是些廢物、飯桶、騙子和腦殘。好男人難尋,好罪犯也不好找,黛瑟蕊心裡這麼想,根據她的觀察,好罪犯不是同志,就是已婚,再不然就是虛構人物,這個結論就算不完全正確,也絕對適用於一般男人。二十分鐘後,有人領她到典獄長的辦公室,她沒有坐下,只是在房裡走來走去,看著對方坐在那兒越來越焦躁。
「奧迪.帕瑪是怎麼逃走的?」
「他從監獄的洗衣房裡偷了床單,又把洗衣機的滾筒做成鉤爪湊合著用,就這樣爬出四周的圍欄。在非洗衣時間帶帕瑪進洗衣房的是一個資淺的獄警,帕瑪說忘了東西要去拿,結果一去就沒回來,他也沒注意到,我們認為帕瑪就是一直在那裡躲到塔樓獄卒晚上十一點交班後才出來。」
「警鈴沒有響嗎?」
「快要十一點時響了一次,但似乎是線路異常,所以我們重新啟動系統,花了大概兩分鐘,他一定是趁那個空檔越過圍欄的。警犬一路追到喬克谷水庫,但我們認為他是故意把帶有他氣味的東西丟在那裡,把狗引過去。從來沒有逃犯能游過整座湖,所以應該是有人在柵欄外接應他。」
「他身上有現金嗎?」
座位上的典獄長換了個姿勢,一副侷促的模樣,「經過查證後,我們發現帕瑪每兩週都會從他的囚犯信託帳戶領出最高限額一百六十元,但幾乎沒在販賣部買過東西,我們預估他手上的金額可能高達一千兩百元。」
帕瑪在十六個鐘頭前逃獄,到現在都還沒有傳出目擊消息。
「昨天停車場有你們沒見過的車嗎?」
「警方正在調閱監視畫面。」
「我要帕瑪過去十年來的訪客清單,還有他的詳細通信內容,一般信件和電子郵件都要。你們有讓他用電腦嗎?」
「他在獄中的圖書室工作。」
「電腦可以上網嗎?」
「我們有監控他的連線。」
「你們是誰?」
「圖書室的管理員。」
「我要跟他談,處理帕瑪案件的社工、監獄的心理醫生,還有獄中在工作上和他有密切往來的職員也要,對了,其他囚犯呢?有沒有人跟他特別熟?」
「這些人都和我們談過了。」
「不是跟我談。」
典獄長拿起話筒,打給副典獄長,講話含糊得彷彿齒間咬著鉛筆。內容黛瑟蕊聽不清楚,但語氣她聽得很明白―她在這裡,大概就像草地派對上的臭鼬般不受歡迎。
護送弗尼斯探員到獄中的圖書室後,典獄長斯巴克斯便以有電話要打為由,先行離開。他覺得嘴裡有股惡臭,想喝點波本威士忌蓋掉那味道。平時如果沒有今天這種棘手的事,他常會喝到必須拉下百葉窗,假藉頭痛之名取消會議。
他從檔案櫃裡拿出一瓶酒,往馬克杯裡倒了一口的量。斯巴克斯到三河監獄當典獄長也兩年了,他原本任職於安全級別較低的小監獄,後來因為任期內花費甚少,也沒出什麼嚴重的紕漏,所以獲得擢升。事實上,認為他管理手段多高超的人都誤會了,獄囚如果願意乖乖聽話,又怎麼會被關呢?
對斯巴克斯典獄長來說,究竟是先天的本性抑或後天的教養影響人類犯罪和再犯的機率,並不是什麼值得思考的問題,但他相信罪犯之所以存在,是由於社會失調,而不是因為監獄腐敗。他認為德州之所以充斥無腦的禽獸,是因為整個社會都把罪犯當成畜牲對待,不過自作自受的德州人民想必不會認同他的看法。
奧迪.帕瑪的檔案攤開在他桌上―沒有吸毒和酗酒前科,沒被判過刑,也未曾被停權。他在獄中的第一年,就因為和其他囚犯起衝突而被捅(兩次)、被砍、被揍、被勒脖子、被下毒,進了醫院十多回,後來情況雖逐漸好轉,但偶爾還是會有人企圖取他的命,一個月前就有個獄囚從鐵條間的空隙把打火機油灑進奧迪的牢房,想燒死他。
帕瑪雖不斷遭受攻擊,卻從未要求獨自監禁或任何特殊待遇,也不曾為了享受特權而討好誰,更不會扭曲規則,試圖讓自己好過些。奧迪的檔案和多數囚犯的差不多,家庭背景的資料甚少,或許他爸是酒鬼,也或許他媽是吸毒成癮的妓女,又或許他不幸地生在窮困的家庭,總之,從中實在看不出個所以然,得不到解釋,也難以發現可疑之處,但斯巴克斯總覺得這件案子有點詭異,卻又難以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