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兵戰時記

發稿時間:2022/07/01
蕉兵戰時記
蕉兵戰時記
作者|阿獰
出版社|蓋亞文化
出版日期|2022/06/15

  臺北高等學校(臺灣師範大學前身)曾是台灣島上最菁英的高校,許多名人皆是當時的校友。但大戰末期,他們以「未來國家社會菁英」的身分,被徵調到四處充當「學徒兵」,徒勞地挖掘著防空洞和戰壕。

  今年適逢臺灣師範大學百年校慶,蓋亞文化共推出三本與臺北高校相關的作品,以奠基於史實的虛構故事,重現當年的氛圍。

  其中漫畫家阿獰的《蕉兵戰時記》,描繪當年的學生是如何從菁英學子成為前線的少年兵。在天翻地覆的生活之下,迷惘的少年們將如何重拾希望之光?

文章節錄

《蕉兵戰時記》

推薦序/蔡錦堂(國立臺灣師範大學臺灣史研究所退休教授)

  阿獰的《蕉兵戰時記》漫畫,可以說是9年前(2013年)她所創作的《漫畫台北高校物語》的姊妹篇,或者也可說是「續篇」。因為前作最後的畫面是,臺北高校校長叮嚀要去新店溪觀月舟行的學生們注意安全,同時望著天空說「這陣自由的風啊,也許再過不久,就要停了吧?」而戰鬥機的轟隆聲,已開始降臨學校上空,似乎為下一部戰爭籠罩下的臺北高校漫畫,留下了一個「梗」。

  阿獰畫完《漫畫台北高校物語》後,就到日本東京的動畫公司去「修行深造」。我有時到東京去,就會找她出來吃飯聊聊,我們最常去一家深具江戶風情的淺草「駒形どぜう」,盤腿吃「泥鰍鍋」,聽聽她敘說修行過程,據說工作壓力不小。

  有一次阿獰短暫時間回臺,適巧我有事須要跟臺師大的吳正己校長開會,於是引薦阿獰跟她同為臺師大美術系出身的同學左萱—著名漫畫《神之鄉》的作者給校長認識。校長非常的高興,冀望她們兩位校友能夠替臺師大、臺北高校100週年校慶,創作漫畫以為慶祝,也因此促成了阿獰畫作《蕉兵戰時記》、左萱創作《芭蕉的芽》的契機。

  《漫畫台北高校物語》是以擬人化的畫法,將畫中的臺北高校、臺北帝國大學等學校,以「人物」的方式呈現。但這一本《蕉兵戰時記》並未採取擬人化畫法,而是回歸一般漫畫的畫作方式,將戰爭白熱化最後一、二年,原本被日本政府期待是未來國家社會領導菁英的高校學生,被徵召去海外當兵,或者充當學徒兵,在臺北七星山、大屯山、竹子湖等地挖壕溝築陣地備戰的情狀,細膩地呈顯出來。

  全書共分為七章,第一章介紹本書的主要人物「貓野」,他是從臺北高校尋常科直升高等科文科,且改了日本姓的臺灣人;以及與貓野同住七星寮寢室的日本人犬山壽一,他因重考和幾次留級的緣故,已經到了被徵召從軍的年紀,不得不放棄心儀的女同學與喜愛的文學創作,遠赴菲律賓參戰。其他出場的人物,還有校長的兒子未川,和文科班導師、教授「萬葉集」的國文科老師犬養孝等。

  第二章名為「襲來」、第三章「破帽、軍帽」、第四章「私的制裁」、第五章「飢餓」、第六章「下次」。阿獰依各章鋪陳1944年底的臺北空襲,臺北高校學生自學校開始的軍事訓練、遠赴大屯山、竹子湖等地的宿營,描繪出戰爭的恐怖、軍隊中私的制裁、飢餓的無奈。漫畫中也畫出了1944年10月23日日本旅客機誤撞即將遷座的臺灣神宮,造成神宮毀損的事蹟,以及高等女學校學生奉令前往撿拾機內鑽石的祕辛;也有1945年5月31日臺北大空襲的畫面。這些鋪陳反映出阿獰在動筆前詳細耙梳過史料,使她的漫畫不盡然只是虛構的畫作,而是如同日本著名歷史小說家司馬遼太郎般,在寫小說之前,作盡了歷史史實的搜尋與考證。

  當然,漫畫或小說甚至電影,也必須有它的創作與娛樂成分。阿獰在頁91左右畫出書中女主角高等女學校學生林秀鶯,與行軍中的男主角貓野錯身時說「有一位士兵,他的臉⋯⋯讓我非常在意。」,乍讀以為是認出了貓野,但下一個畫面卻是因被制裁而腫大臉龐的貓野,透露阿獰畫風的幽默感。而頁104二等兵李木生託貓野下山買足夠給牛吃的瀉藥,以制裁蠻橫的伍長,並以「一副老實樣,其實一肚子鬼主意」來讚美李木生。戰爭紛擾不安的情境下,略以詼諧穿插,可以使閱讀者藉著大笑稍稍喘一口氣。

  最使我感動的是,阿獰畫作技巧的精進。在頁49中,阿獰以全黑畫面包圍著蜷縮身影的貓野,凸顯聽到爆擊聲而恐怖害怕的情境,從有聲變無聲。頁60描繪在菲律賓雷伊泰島,據說幾乎已被殲滅的美軍大艦隊,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意境畫面,可說精采絕倫。頁111草山眾樂園的溫泉浴煙霧迷濛的寫實畫面、頁127以俯衝的轟炸機中分貓野和秀鶯,雖是淡淡的,但接下來幾幅飛機打開機艙並投下爆彈,緊接著總督府被炸的畫面,銜接先前似乎無關緊要的日曆5月31日,原來阿獰是要告訴讀者:1945年5月31日臺北大空襲的無情,很有電影動畫的驚悚感。

  9年來東京動畫公司的修行,阿獰以《蕉兵戰時記》來向喜歡漫畫的讀者,報告她的研修成果,並作為慶賀臺師大與臺北高校100週年紀念的禮物。

(蓋亞文化提供)
(蓋亞文化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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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亞文化提供)
(蓋亞文化提供)
(蓋亞文化提供)
(蓋亞文化提供)
(蓋亞文化提供)
(蓋亞文化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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