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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在條通彈鋼琴 陳子鴻創作首曲賣高明駿

2022/4/8 15:05(4/9 07:30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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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唱片圈35年,音樂製作人陳子鴻錄製中央社Podcast「空中小客廳」,分享他的音樂歷程。中央社記者張智彥攝 111年4月8日
踏入唱片圈35年,音樂製作人陳子鴻錄製中央社Podcast「空中小客廳」,分享他的音樂歷程。中央社記者張智彥攝 111年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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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社記者張若瑤台北8日電)音樂製作人陳子鴻大三在條通的酒吧彈琴,「客人會點酒用拖盤送來,下面壓1000元,喝完就你的」。當兵前,他終於賣出第一首詞曲創作,收錄在高明駿專輯。陳子鴻錄製中央社Podcast「空中小客廳」,分享他的音樂歷程。

至今製作超過300張專輯的陳子鴻,曾與天王劉德華與天后張惠妹合作,他是台語歌后江蕙的最後一任經紀人,也是各大選秀節目的常任評審。陳子鴻人生第一個被聚光燈照亮的舞台,是大學時和張雨生一起拿下政大金旋獎,「他唱我的作品」,奠定他未來往音樂製作幕後發展的志向,「那時我才發現,原來寫歌也可以賺錢」。

陳子鴻是大稻埕長大的孩子,在半世紀以前,那是台北最繁華的地方,生活中卻龍蛇混雜,「我家方圓1公里內都是酒家,有新加坡舞廳、杏花閣、白玉樓、五月花與黑美人」。

血氣方剛的陳子鴻小時候很愛打架,父親害怕他繼續混下去會變流氓,小學畢業就想盡辦法讓他轉校到中山區唸國中。有別於大稻埕的台味,林森北路到處燈紅酒綠,「條通中有很多日本人,小小的酒店、卡拉OK和馬殺雞」。

1986年,連五星級的中泰賓館都開了1家DISCO叫「KISS」,附近還有「戴安娜」、「瑪丹娜」、「水牛城」等舞廳。那一年,還是大三學生的陳子鴻,為了打工存錢到國外唸書,下課後的傍晚時分,會先去民歌餐廳唱歌,到晚上10點再轉入條通的Piano Bar彈鋼琴,一直到深夜2點,「Piano Bar就像華燈初上成哥(楊祐寧所飾演的警察潘文成)唱歌的地方」。

酒吧內的小鋼琴上,大尺寸的透明玻璃杯中,塞滿花花綠綠的紙鈔,「客人會點好1杯酒用拖盤送來,下面壓著1000元,只要能喝完,小費就是你的」。近2年的時間,讓陳子鴻在大學畢業前攢了不少積蓄,也累積演奏經驗。

「我是1988年去當兵的,當時剛解嚴沒多久,台灣社會百花齊放,那是大家相信,只要努力就會成功、『愛拼才會贏』(1988年發行)的年代。」

當兵前,被退好幾次歌的陳子鴻,賣出了第一首詞曲創作「夢」,收錄在歌手高明駿的首張專輯「年輕的喝采」中,「『年輕的喝采』是1988年軍校聯招主題曲,很多人因為那首歌跑去唸軍校」。

陳子鴻與高明駿年齡相近,兩人感情不錯,錄完專輯沒多久,領到首次唱酬的高明駿興高采烈地約了也拿到首次作曲費的陳子鴻一起慶祝,「他說難得賺錢,要帶我去吃餐廳」。陳子鴻於是騎摩托車載高明駿,兩人到延吉街去吃垂涎已久的泰國菜。

「以前經過都不敢進去,終於賺了第一筆做唱片的錢,就大搖大擺去消費,高明駿和我說,以後一定要開1家這種餐廳。」那一次,是高明駿埋單。

退伍後,陳子鴻如願進唱片圈當製作助理,一手包辦音樂人曹俊鴻與梁弘志的生活大小事,「以前的錄音室是煙霧瀰漫的」。陳子鴻除了騎車趕送2寸大的母帶,還得買便當、買檳榔、買香菸,整個部門只有他1人撐著,「當時蠻辛苦的,現在想起來都是養分」。

為了生活開銷,非科班出身的陳子鴻有case就接,有一次,老師把「合聲」丟給沒碰過這一塊的他處理,「我聽人家怎麼弄,然後自己試著寫,慢慢別的製作人也找我去做」。

「我到現在還沒學過樂理,一路都是靠自己摸索。」陳子鴻的第一把吉他,是國中一年級向媽媽要300元零用錢,在台北圓環(現為寧夏夜市)買的。國三時父親答應替他出一半的費用1000元,陳子鴻才又換了一把新吉他,「爸爸公司的業務員彈葉啟田的『人生』,我就邊聽邊跟著彈」。那是陳子鴻學會演奏的第一首歌曲。

連西索米(葬禮歌曲)也吹過的陳子鴻,年輕時便抱持著為了音樂什麼都願意做的態度。進入憲兵學校受訓時,司令部釋出軍樂官的職缺,同僚都想爭取,他也不例外。「我帶長官到家裡,打開MIDI(合成器),隨便按了幾下,他們就目瞪口呆」。

其實,陳子鴻是放假後才跑到中正紀念堂對面買古典樂譜,「K書」把管樂的音域搞懂,而後就到總統府指揮軍樂隊的升降旗演奏,「隊長常會要我把流行的歌寫成總譜,是在軍樂隊的這2年,讓我搞懂管樂」。

陳子鴻認為,在他當兵前後那幾年,台灣景氣起飛,「唱片業跟景氣息息相關,大家有錢有閒,會帶旺娛樂產業,江蕙『酒後的心聲』(1992年),就是那個年代的產物」。

在江蕙1994年發行的「悲情歌聲」專輯中,陳子鴻為她寫了人生第一首台語歌「等一個人守一個夢」,當時兩人還不認識,但是江蕙一直記得這首歌名。2002年的「紅線」專輯,兩人開始音樂上的合作,2009年江蕙經紀約滿後,她直接找上陳子鴻,「我心裡想,若要簽江蕙,得準備多少簽約金?」陳子鴻告訴江蕙說自己沒那麼多錢,江蕙很阿莎力的開出條件:「不用錢!你版稅算清楚,幫我好好的規劃,做到我退休。」

從幫江蕙寫歌、製作專輯,到成為她的經紀人,陳子鴻替江蕙做最後一張「遠走高飛」專輯時,曾對她說過:「如果放得下,妳就會變傳奇。」在2015年江蕙退休的那一瞬間,陳子鴻認為屬於他們的音樂世代已經結束,接下來是走向新世代的階段了。

踏入唱片圈35年,陳子鴻目前將重心放在傳承,4月、5月會接續舉辦金曲大師講座,「一代傳一代,做好我才能放手更任性去玩自己的音樂」。做出百萬專輯,音樂製作人能賺多少錢?台灣唱片圈最好的年代繁景如何?這些內容將在8日「空中小客廳」(https://reurl.cc/44ERjK)節目播出,或可上中央社YouTube觀看全影音專訪(https://youtu.be/O7ABQZOVEpc)。

中央社Podcast頻道「中央社好Pod」(https://open.firstory.me/user/cna/platforms)除了既有的每週3個節目「文化普拉斯」、「特派談新事」、「空中小客廳」外,在4月2日推出由知名作家劉克襄所主持的「搭火車回台灣」共12集,於每月的第1個週六上架。(編輯:屈享平)111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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