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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該來的、意外的與終於來的——艾怡良、庾澄慶與舒米恩談他們的金曲獎

握在手中的金曲獎,在這些歌手的生涯裡扮演不同角色,也各自有著不同意義
2019/6/15
文字整理:洪健倫/攝影:徐肇昌(艾怡良)、謝佳璋(舒米恩)/影音:洪凰鈞、王怡文

擁有靈魂嗓音的艾怡良、最早在華語歌壇唱起R&B的哈林庾澄慶,還有第一個以阿美族歌曲拿下最佳年度歌曲的舒米恩Suming,他們在金曲獎近20年歷史中,都是各具代表性的得獎人,而得到大獎的當下,他們也各自處在歌唱創作生涯的不同階段中。

這個獎座與評審的肯定,對他們代表著什麼意義?我們和這3位音樂人面對面,聽聽他們細細述說。

艾怡良——讓人學到勇氣的一頂后冠

在選秀節目風光奪冠的艾怡良,以獨特的靈魂唱腔讓每個人印象深刻,而她的第3張創作專輯,更曾在第28屆金曲獎風光入圍6項大獎,並為她贏得歌后的皇冠,也是這一頂后冠,讓艾怡良在創作與歌唱之路上,重新學會勇敢,找回歌唱的初衷。

談到金曲獎,艾怡良說,「我就像是一名學生,給不給獎,都是老天爺給的課題。」一開始沒有得獎,她也曾經怪老天爺,「但我當下就道歉了。想起自己的頑固與固執。祂如果不這樣教我,讓我學到一些失落,或是不讓我在獎項上有些遺憾,我可能不會再更努力地,往前把自己推一把。」

Q:你在2012年發行第一張專輯「如果你愛我」,隔年便入圍金曲獎最佳新人,你說當時沒有得獎,曾經埋怨過上天,意思是說,當時你對於自己入圍與得獎很有把握嗎?

艾怡良(下稱艾):沒有,那是我第一次報名金曲獎,入圍最佳新人獎雖然沒有得獎,卻是一個快樂的經驗。有點像小學生剛上一年級,老師排座位分組。也是在那時候認識了呂薔跟葛仲珊,我們到現在都還有聯絡。

到第二張專輯「大人情歌」,入圍成績沒有很多,但讓有些在作詞作曲的音樂人,看到我的創作能力,也才得到機會為阿妹張惠妹的歌曲「你想幹什麼」作詞。每一個老天給你的作業,當下覺得是白搭,但你都能從中學到不可能靠自己學會的課題。

到了第三張專輯「說 艾怡良」,居然入圍這麼多重要獎項,公布入圍名單的那一天,我的心跳有點過快。

「說 艾怡良」是在我不抱任何期待之下完成的專輯。專輯完成時的心情算是低落的,當時我已經把「目標」這兩字從身上移開,只想要活著、記錄與唱歌,關於我在唱歌的目標、里程碑,都已經放著不管了。

也可能因為放掉太多,老天爺這時又出現,讓我在這個時候得了獎,得獎之後,我受到很大的鼓勵,當下是又快樂又心慌的,因為那個狀態下生出來的專輯,被放上一個皇冠。

但得到這個皇冠反而讓我覺得,是時候檢討自己的初衷,想想當初把自己放上舞台的熱情,那個稍稍有一點傲氣的艾怡良,稍微有一點為了這個舞台不顧一切、很用力活著的艾怡良去了哪裡?

Q:你說得到這個獎的心情是快樂又心慌的,是自己覺得這個獎來得太早?

艾:它不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那不是我可以想像的事。如果它沒有來,也不會有我現在面臨的功課。現在,我在思考的,是這個東西的價值與意義——是,它是更漂亮的名聲,也是我對自己的期許:如果我要鼓起勇氣,才能講出更多應該說的話、被討論的事情,我心裡就得有這個皇冠。

我花了很多時間才學到這個勇敢,學到的當下,也剛好是在第四張專輯完成的時候。或許,我的步調非得如此才行吧,我才能在台上不假思索地講出我該講的話。我覺得自已並非很會取悅大眾的人,如何讓人家靜下來花三分鐘聽你唱一首歌,或許,你就得夠真誠。

Q:在「說 艾怡良」之後,製作第四張專輯「水平活著,垂直留戀著。」時,上一張專輯在金曲獎的成績,有影響你的創作方式嗎?

艾:潛意識是一定有的,但我也沒有讓它左右這張專輯的方向。我也想過「上一張專輯得獎,如果這一張專輯沒有得獎,往後怎麼辦?」但是寫歌當下,我沒有讓這樣的想法影響我。

新專輯主打歌「Forever Young」打出去後,很高興大家看到我似乎沒有因為上一張專輯在獎項上獲得肯定,就陷入上一張作品的框架之中。但其實我也複製不了,因為我「已不在當下」,也很感謝身邊的人沒有為我設定畫框。

Q:上一張專輯的成績,是否也影響你看待今年金曲獎入圍結果的心情?

艾:金曲30公布入圍那一天我很緊張。我自問,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變得那麼好勝與在意?那是因為,我想要藉由這張專輯與入圍成績,跟大家報告,我其實一直熱愛著音樂,也從來沒想要放下唱歌這件事。我想告訴大家,我可以勇敢地做好一件事。那個入圍名單,對我來說不只是入圍名單,還代表著我過去2年的心情,和做出來的事。

過去這兩年我過得有點吃力,但在第4張專輯錄音的過程,還有後來的演唱會現場表演經歷之中,我找回了好久不見的東西,例如上台前的激動心情,還有聽到歌曲和喇叭低頻共鳴時的悸動,不知不覺地,自己好像變得更勇敢了。

Q:你的音色在華語歌壇別具特色,從入圍最佳新人,到得到最佳女歌手對您在歌唱方式上有什麼影響?

艾:參加選秀比賽的時候的確是這樣,被說聲音很有特色之後,我就開始狂用這個聲音,就像你今天穿一件衣服,被別人說「你今天看起來好瘦喔!」於是接下來的一年,你每天都穿這件衣服。

直到在做「說 艾怡良」時,我開始檢討自己沒有受過訓練的唱法,這樣用肌肉本能去唱歌的方式,久了可能會受傷。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從「說 艾怡良」起,我很認真地從呼吸開始學起,也讓大家在這張專輯中,聽到一些新的的唱法。

在「說 艾怡良」時我還在適應新唱法。到「水平活著」這張專輯,有點像是我學好了,書蓋起來,用我過去學到的,還有過去兩年「或好或壞」的表演經驗,重新回到自己的本能,只是這其中多了一些專業知識。

Q:可否談談你對金曲獎最難忘的回憶?

艾:最難忘的是拿到歌后那一年,那一年的金曲獎很精彩,得獎當下更是,我知道得獎時,好像還在現場大尖叫吧。現在再去看那個影片,當下活著的感覺是很強烈的。

但是得獎那一秒鐘過去之後,我以為我能回到最穩定的狀態,卻還是讓心情影響自己,但我能說的是,我還是很努力的,我不是一個願意搞砸表演的人。

Q:能不能談談你最難忘的金曲獎表演?

艾:我最難忘的,是蕭敬騰在第29屆頒獎典禮的開場表演。看老蕭表演,總覺得他就像一團火,因為他唱歌時,會讓你有一種「請理所當然盡情灑脫」的感覺,我好希望能夠有蕭敬騰表演時的那一團火,也把台下的歌迷燃燒起來。

Q:請問你有什麼話,想對走過30年的金曲獎說?

艾:你們真的辛苦了,好險有你們。歌手心底的牢騷、離騷這麼多,這些絮語除了往肚裡吞,大部分的,都寫在音樂裡了,那些牢騷是我們自己跟音樂的關係,也是自己跟自己的戰爭,在現實生活中是沒人想聽的。

好險有這麼大的音樂獎,讓你覺得沒有人聽見、無人在意的這些離騷與絮語不但被看見,還被認可,讓大家來關注這些人想講的話,才能從一對自己的彌留當中,得到一束聚光燈,才更有信心,去講出你認為對的話。

舒米恩Suming——在用族語創作上,得到的最大影響力

來自台東的阿美族青年舒米恩Suming,在2016年以電影《太陽的孩子》母語版主題曲〈不要放棄 Aka Pisawad〉,獲得金曲獎「最佳年度歌曲獎」,以阿美族語演唱的這首歌,是第一首在金曲獎獲得這個最高榮譽的原住民語歌曲。

從早期「圖騰樂團」開始,就持續以族語創作的舒米恩,已經熬過族語創作歌曲最迷惘挫折的那個階段,對多次在金曲獎中入圍原住民音樂獎項的他而言,最佳年度歌曲的至高榮耀,是一種幸運得到的肯定,卻也是一個能夠跨越族群界線的社會影響力,他只願將這一份助力,繼續用在推廣原住民語歌曲與文化的路上。

Q:圖騰樂團2006年發行首張專輯《我在那邊唱》,就入圍第18屆金曲獎的最佳樂團,也是第一個入圍該獎項的原住民樂團,當年的入圍對您而言的意義是什麼?

Suming:那是人生第一次入圍,對樂團也是很大的鼓勵。不過那時候的賽制,只能在最佳樂團與最佳新人兩個獎項之間選一個報名,我們選擇直接挑戰樂團,聽到入圍的時候真的很興奮。

入圍金曲獎,身邊的原住民朋友都為我們驕傲。獨立音樂圈的朋友,也很開心看到有個樂團在音樂中加入了原住民的特色,就像是林生祥老師在「交工樂隊」時期,在音樂中加入客語與客家音樂元素一樣。

Q:你在2011年發行首張個人創作專輯《Suming》,也獲得第22屆金曲獎最佳原住民專輯獎,這時在金曲獎得到的肯定,對您而言又代表著什麼?

Suming:那時我一心想推廣原住民文化,在音樂上又很想嘗試新的東西。那時,原住民的音樂專輯,大概只有2種曲風,一種是世界音樂,一種則以民謠為主,沒有太多的可能性,因此我挑了有刺激感的「電子舞曲」呈現族語歌曲。

我認為文化是流動的,音樂曲風跟編曲,只是一個技術門檻,只是在當時的原住民音樂裡,沒有人去觸碰這樣的技術。把原住民歌謠放進去,也會產生一些衝突性,例如祭典的歌謠就是真的不能唱的,那我們怎麼在不觸碰部落禁忌之下,透過原創歌曲,在我們的文化基底裡,嘗試找到可能的發展。

Q:你為國片《太陽的孩子》所做的主題曲〈不要放棄 Aka Pisawad〉,在第27屆金曲獎拿下「最佳年度歌曲獎」,對你後來的音樂創作,以及你對自己、對族群的認識,產生了什麼影響?

Suming:拿到年度歌曲是最大的肯定。原住民語歌曲能夠入圍就很嚇人了,能夠得獎,真的運氣很好,前面那麼多前輩做了一輩子的原住民語歌曲,都沒拿過這個獎。老實講,我自己會覺得,會不會太幸運了。

我在得獎後並沒有太大的轉變,反而是因為這首歌,讓更多人認識我。加上金曲獎知名度夠大,這個獎項也讓〈不要放棄〉跨出原住民音樂獎項,被更多觀眾聽到,也開始關注原住民語。某種程度也讓原住民推動族語的工作者,也會相對覺得驕傲、光榮,也讓創作原住民歌曲的音樂人有更大的信心。

金曲獎的確有社會影響力,我只能透過這個獎與它的知名度,繼續推廣原住民族語和文化,例如說回到東部做「阿米斯音樂節」,或是前陣子剛結束的「海邊的孩子」演唱會,都是帶著部落裡的音樂人或樂團,推廣原住民歌曲。

Q:從事族語歌曲創作多年的你,中間曾經有迷惘或挫折嗎?

Suming:都會有,但是那一段時間早早就熬過了,尤其在樂團時期。那是我第一次開始嘗試用母語創作,加上一開始母語能力又沒那麼好,就要一直常常回去部落請教、做功課,即便到現在還是一樣,在工作忙碌之餘,都要回到部落裡學習,例如請教父親,碰到什麼樣的事情,母語會如何表達。

例如上一次回到部落,才從我爸爸那邊學到,阿美族語表示漲潮退潮的方法,意思竟然是「浪站起來、坐下來」,這種把浪當做人的形容方式真的很有意思。而每一次回去也都會碰到新的學習,這些東西不會馬上變成作品,都要慢慢累積,再經過整理。

Q:你最難忘的金曲獎頒獎典禮是哪一屆?

Suming:當然是第一次入圍(第18屆),人生的第一次總是最難忘,那時候跟著樂團一起參加,大家都很緊張,大家聽說還要走星光大道,都很緊張,還想了很多梗,可是因為太緊張了,只覺得一團亂,大家就什麼都忘記了。

Q:有什麼話想對走過30年的金曲獎說?

Suming:畢竟是華語流行音樂的最大獎,還是在華人音樂中扮演最重要的角色,多少華人音樂人都可望在這個殿堂中,讓作品獲得肯定,30也是一個不簡單的數字,也是不容易的堅持。 也希望金曲獎再給我更多機會,讓自己的作品被更多人聽到。

庾澄慶——出道逾15年終得獎,了卻音樂頑童一樁心事

1986年出道的歌手哈林庾澄慶,一直是華語樂壇的「音樂頑童」,也是最早將節奏藍調音樂(R&B)帶進華語流行樂中的音樂人。

但哈林卻要一直到1998年的第9屆金曲獎,才以R&B曲風的創作專輯《只有為你》,第一次獲得提名,而當年入圍者中,還有同樣擅長R&B曲風的歌手陶喆、順子,象徵R&B正式進入華語音樂主流,而當庾澄慶終於在2002年的第13屆金曲獎,以國語專輯《海嘯》拿下最佳男歌手大獎,這一段路,哈林一走竟超過15年,而這座大獎對那時的他而言,也只是了卻了這位「音樂頑童」的一樁心事。

Q:1998年《只有為你》是您出道多年後,首次入圍金曲獎,之後也連續5年入圍金曲,您覺得首次的入圍對您後來的創作,有沒有產生影響?

庾澄慶(下稱庾):入圍對我的創作是沒有影響的。一方面你不知道為什麼入圍,再說,為了評審或為了獎去做音樂,是很空、沒有方向的。而且做有感覺的音樂,絕對比你做迎合市場的東西好。如果你想做一首歌迎合市場,但唱起來沒什麼感覺,這是本末倒置。你應該要唱了一首真的有感覺的歌,然後去影響市場。

庾澄慶(照片提供:為所欲為音樂文化事業有限公司)

Q:《只有為你》入圍金曲獎時,您已是在紅勘開過演唱會的中港臺巨星,您怎麼看自己跟金曲獎如此「慢熱」的關係?

庾:我認為,金曲獎有一段時間走的還是比較大眾能接受、優美的音樂風格,因此早期的金曲獎,還是一個跟我比較「無緣」的獎項。

流行音樂也是一種聽覺上的慣性,在某一個時代之前的音樂,花了很長的時間給人們這樣的音樂內容。而從1980年代開始,羅大佑、蘇芮等前輩把音樂轉型了,對我們後輩有很大的幫助跟影響,他們起了一個好頭,我們後面的人想玩什麼就玩什麼。當然有些東西容易被接受,有些東西則要花一點時間。我做的音樂可能就是需要時間。

Q:您又怎麼看從《只有為你》開始入圍,到2002年《海嘯》獲得最佳男演唱人獎的這段路?

庾:《海嘯》得獎,當年專輯中的〈情非得已〉也大受歡迎,只能說《海嘯》從選歌到得獎,都是宿命與機運的眷顧,給了我一個充滿幸運的年份。

而在入圍5年後終於得獎,好像終於了結一樁心事。以前沒有入圍,就不會在乎得獎與否;但入圍了,就會想要得獎,可卻又連著好幾年入圍都沒中,到最後終於得獎時,那時我已出道超過15年,對這些東西已經看淡了。所以終於得獎時,下了台,我只是覺得『好!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了。』

Q:金曲獎走過30年,您怎麼看這些年來金曲獎的轉變?

庾:你可以在金曲獎的足跡中,很明顯看到台灣流行音樂與喜好的轉變。而評審的組成,也決定了當年的入圍與得獎結果。金曲獎評審從一開始比較學院、理論派的背景,到後來開始有真正參與流行音樂的人進去,到現在的組成又更多元,流行音樂、獨立音樂、另類音樂圈的評審都有,從每年的入圍名單,就可以知道評審大概的走向。

金曲獎走過許多改變,我認為有變化就是好事,不要一直是某一種型態的音樂獲獎,轉變可以讓金曲獎更豐富。金曲獎鼓勵流行音樂,但獨立音樂在未來也可能變成流行,只是沒有人知道是什麼時候。獨立音樂獲獎,或許會引起一些爭議,也會鼓勵另外一群人,讓他們有往上走的動力。

我覺得不論如何,金曲獎仍是目前華人區比較有公信力的獎項,不是你專輯銷售亮眼,或是歌曲大受歡迎,就一定會得獎。我認為給獎能夠在流行與前瞻兼備,選出在市場上有反應,製作也有水準以上的表現的作品,就是是金曲獎最理想的狀況。

我也覺得金曲獎對音樂人的意義有兩個面向,一方面鼓勵好的音樂人,對於少了機會的音樂人,也讓他被注意到,跳出低落的環境。

庾澄慶(照片提供:耳東劇團/攝影:李欣哲)

Q:您除了5度入圍金曲獎,也擔任過頒獎典禮的主持人與頒獎人,對於您參與的金曲獎,最難忘的是什麼?

庾:最難忘的,是我做第25屆頒獎典禮主持人,那是我第一次獨挑大梁主持頒獎典禮。之前在第21屆跟小S一起主持,台詞可以只要記個大概就好,在台上忘了詞,小S還會對我說「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接著就把我的詞給講了一遍,我只要說「對」就解圍了。

一個人主持,只能把所有台詞背得滾瓜爛熟。我記得我在家裡房間上,把台詞貼滿了一面牆,從開場歌的饒舌歌詞開始,到每一段節目的腳本,我每一天就從牆的這一頭走到另一頭,把所有台詞都唸一遍,直到熟記每一段,變成我可以很自然的表達的東西。結束當晚的主持工作的心情,就跟《海嘯》得獎那天晚上的心情一樣,「好了,結束了。」

Q:您在金曲獎中最難忘的表演橋段是什麼?

庾:最難忘的是第21屆金曲獎,我跟小S在頒獎典禮上做了一段「百變秀」,用了很多不同的編曲與造型,來詮釋我們兩個人音樂生涯中的重要作品。小S台上看起來很隨性,她在台下其實反覆用緊張來督促自己,又是練舞,又是練唱,還要在時間內換好服裝,真的是段很有趣的表演經驗。

Q:金曲獎走過30年,您有什麼話想對金曲獎說?

庾:我希望每一次的得獎名單,都能夠兼顧流行與獨立另類的音樂。太流行的音樂或是太新的音樂,都可能會讓金曲獎的內容傾斜。兼顧天秤的兩端,讓大家因為聽到喜歡的歌得獎,而很有共鳴;聽到不是很熟的作品得獎,也會引導大眾去關注這些音樂。而另類音樂一旦真的大紅,等於它就從另類正式進入主流,如果真的有這樣作品,也會是金曲獎最該鼓勵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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