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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節日兩種表述 美國原住民的轉型正義

在美國有一個國定假日存在兩個不同的節日名稱,也就是「一個假日,兩種表述」的特殊情形。實際上,這是美國原住民經過幾十年抗爭的成果。

中央社駐洛杉磯特派員林宏翰

2024/10/23 11:33(10/23 14:23 更新)

美國西部奧特瑞博物館展出一件美國原住民藝術作品,原住民的嘴巴被紅色的掌印蓋住,暗示原住民過去遭受殖民暴力與壓迫。中央社記者林宏翰洛杉磯攝 113年10月23日
美國西部奧特瑞博物館展出一件美國原住民藝術作品,原住民的嘴巴被紅色的掌印蓋住,暗示原住民過去遭受殖民暴力與壓迫。中央社記者林宏翰洛杉磯攝 113年10月23日

10月第2個星期一是美國聯邦法定假日,過去稱為哥倫布日(Columbus Day),但1992年以來,美國許多大城市不再慶祝哥倫布日,而是把這一天改為原住民日(Indigenous People's Day)。在Google電子日曆上,這一天出現哥倫布日、原住民日併陳的狀態。

洛杉磯市議會2017年決議,把哥倫布日更名為原住民紀念日,隔年10月首次慶祝原住民日,並取消原本的哥倫布日官方慶祝活動。

提案的市議員歐法瑞爾(Mitch O'Farrell)具原住民身分,推動這項改革反映美國原住民團體過去數十年的抗爭成果。

哥倫布日長期被視為紀念歐洲探險精神的節日,紀念義大利探險家哥倫布(Christopher Columbus)在1492年10月12日踏上加勒比海地區的巴哈馬群島(Bahamas Islands)。但對美洲原住民而言,哥倫布到來卻代表殖民與苦難的開始。

洛杉磯市政府前的公園,過去40多年來原本矗立一座哥倫布雕像,2018年11月遭拆除。

洛杉磯市及郡的美洲原住民印第安人委員會(LANAIC)發表聲明說:「歷史資料證明,哥倫布從未『發現』美洲大陸,不僅是他從未踏上北美大陸土地,而且在他之前,這塊土地上已經有數百萬原住民居住在這裡。」

委員會主席卡斯楚(Chrissie Castro)在播客節目回憶當時場面:「經過數十年的抗議與溝通,這座雕像終於倒下,場面令人情緒激動。我們在場的歌手和族人們拍手歡呼,那是一種壓力的釋放,一種我們的聲音終於被聽見的感覺。」

哥倫布過去被認為是發現新大陸的英雄人物,轉換歷史視角後,對某些人卻是族群受壓迫的禍首。藉由更改節日名稱、拆除雕像,重新定義公共空間,推動課程改革、公共討論和博物館展覽等,洛杉磯的原住民團體集合群體之力,說出哥倫布故事的另一面。

不僅一個節日有兩個名字,在當代美國,多元敘事角度存在許多文化機構之中。

美國西部奧特瑞博物館收藏西班牙殖民時期大鐘,顯示加州天主教傳教系統利用鐘聲控制原住民作息,強迫勞動。中央社記者林宏翰洛杉磯攝 113年10月23日
美國西部奧特瑞博物館收藏西班牙殖民時期大鐘,顯示加州天主教傳教系統利用鐘聲控制原住民作息,強迫勞動。中央社記者林宏翰洛杉磯攝 113年10月23日

過去著重保存美國西部拓荒精神、牛仔文化的「美國西部奧特瑞博物館」(Autry Museum of the American West),如今融入原住民視角,記錄美洲原住民在歐洲殖民者統治下,被強行占領土地、強迫勞動與奴役、文化滅絕等災難性影響。

在奧特瑞博物館,不同展區既可看到西部牛仔拓荒的篷車、各種槍枝武器、酒吧吧台,也可看到西班牙傳教團來到美洲後,用來綑綁和奴役的刑具,以及利用大鐘控制原住民生活作息,剝奪原住民生活自主權的殘酷一面。

洛杉磯原住民的轉型正義,不只回頭去看過去的創傷,同時面向未來。

在奧特瑞博物館最新展出的「未來想像」特展,原住民藝術家把傳統元素,融合科幻、未來主義和太空場景,讓原住民在藝術的世界裡重建自我敘事,不僅修復過去的創傷,也創造一個更有包容性的未來。(編輯:陳妍君)1131023

美國西部奧特瑞博物館收藏原住民藝術家艾佛森(Andy Everson)將原住民戰士意象與大眾文化作品「星際大戰」角色風暴兵融合在一起。中央社記者林宏翰洛杉磯攝 113年10月23日
美國西部奧特瑞博物館收藏原住民藝術家艾佛森(Andy Everson)將原住民戰士意象與大眾文化作品「星際大戰」角色風暴兵融合在一起。中央社記者林宏翰洛杉磯攝 113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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