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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民眾緬懷李克強 改革開放時代大門已關上

前中國國務院總理李克強今天於上海去世。回望他的一生,轉折得意於「改革開放」,但在最後告別時,這一時代大門已被關上。

中央社記者呂佳蓉北京特稿

2023/10/27 16:21(10/28 07:43 更新)

前中國國務院總理李克強。(中新社)
前中國國務院總理李克強。(中新社)

李克強因「心臟病離世,搶救無效」,享壽68歲的消息,經由今天上午的官媒央視新聞公告後,震驚了中外世人。

中國人民湧入微博向「人民的總理」告別,盼他一路好走。更多人在微信朋友圈表達追憶哀悼,轉載他曾經說的話、做的事,這可能是民眾對他的離世唯一所能做的,因為以現在的政治氛圍,難以出現「十里長街送總理」的狀況。

「人民的總理」是中共建政後,一種中國人民的情緒,用來表達對時政的不滿,是一種心靈寄託。

1976年,「永遠的總理」周恩來逝世,當時有大批民眾在北京天安門廣場悼念,同時藉以表達對四人幫與毛澤東的不滿情緒;1989年,改革派的領導人、前中共總書記胡耀邦的離世,同樣引發民眾悼念,更出現了影響中國極大的六四天安門事件。

如今,這種大批民眾上街的悼念可能難以出現,政治與社會的嚴格管控是最為主要的原因。在網路世界轉發李克強曾經的所言所語,成為主要表達哀悼與對時政不滿的「安全」方式。

細看李克強的一生,出生於1955年,差不多參與中共建政的歷史軌跡,人生經歷的文化大革命、恢復高考(大專院校入學考試),前中共領導人鄧小平的「改革開放」,到現今的「習時代」。他曾是文革大時代下的小人物,改革開放的得益者,習時代主政下黯然結束改革的時代縮影。

恢復高考與改革開放是改變他與他一代人的政策,藉由高考進入北大,藉由知識翻轉一生,師從著名的中國經濟學家厲以寧;改革開放等鄧小平的一系列促經濟的開放政策,以及領導階梯班隊的制度化,令李克強的政治生涯歷練完備,從共青團開始,再做河南、遼寧等地的地方大員,後官拜總理。

中國民眾追思的他的作風樸實與親民。比如,李克強曾經在2011年時任副總理之時,前往北京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看望愛滋病防治醫務人員、民間組織志願者與感染者,在這一場考察中,李克強與患者握手交流。

不過,中國民眾也很快遺忘與追究官員曾經的政策錯誤。時間拉回1990年代,當時李主政河南,掩蓋河南的「血漿經濟」引發的愛滋病危機,這也是他政治生涯中最不光彩的一段。

儘管如此,作為民間不滿情緒的投射、對現任時局的不滿與對比,得益於改革開放且在這一時代中獲得權力頂峰的李克強,他的淡出政壇與離世,在在敲響一個已成事實的警鐘:中國的改革開放終結了。

在一堆悼念的影片之中,出現李克強曾經說,中國對外開放的大門,絕不會也不能關上,「長江黃河不會倒流」。可是已經走向下一個時代了,李克強的話,不勝唏噓。(編輯:唐佩君)112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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