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奧維小鎮 梵谷最後足跡

3月30日是梵谷162歲誕生紀念日，他生前最後落腳在巴黎郊區的奧維小鎮，70天內創作75幅畫作，最後在小鎮麥田舉槍自殺並葬於此。美麗純樸的小鎮處處有他畫作遺跡。藉由他的生日來一場畫中有景、景中有畫的小鎮巡禮。

文、攝影／章倩萍（本刊特約記者）

八年前全家到法國普羅旺斯旅遊，當年從Arle火車站一路走向城鎮中心時，途中剛好行經梵谷知名畫作《星空》的實景，先生當時背信用卡銀行贈送的背包，恰好就是以梵谷的《星空》為圖，不是、也沒有刻意要追尋梵谷足跡的我們，就這樣遇見了梵谷，趁興也去參觀當地梵谷曾住院治療精神病的療養院。半年前重遊法國，以巴黎為根據地，得知梵谷生前最後居住的AUVERS-SUR-OISE（奧維小鎮），用巴黎地區五圈範圍內的交通票就可抵達，搭火車前往，一探這個觸動梵谷生前最強創作力的小鎮。

從巴黎搭火車到奧維小鎮，平日要轉一趟車，車程視轉車的時間而定；假日則有從巴黎直達的火車，車程僅半個多小時。梵谷生前最後70天落腳在奧維小鎮的一家旅館內，他在這裡結束他短暫的37年人生（1853~1890）；雖然他在這個小鎮僅僅住了70天，卻以當地為主題，創作出75幅畫作，是他短暫的人生中，創作力的最高峰。

一抵達奧維火車站，就看到車站旁有仿梵谷畫作的一片塗鴉。出火車站往左走，可以先到當地的觀光服務中心，拿取當地地圖，地圖上標示有梵谷以當地風情為主題的畫作實景與畫作標示對照，每一處都有編號，可以依循來一趟梵谷在奧維小鎮的一日小旅行。

我們到訪的這一天，天氣清朗，陽光燦爛。因已事先從網路上找好地圖，我們出火車站直接往右前方走，先抵達梵谷畫作的當地教堂，梵谷的畫作是以此教堂背面為景，不懂藝術的我們，除了對梵谷一慣的畫風筆觸有特別印象外，主要是藉由梵谷的眼光，觀賞此地的風土民情。比對完梵谷畫作與教堂外觀等景色後，當然要進教堂禮拜、參觀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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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教堂後，有兩條小徑可走：其中一條會先通往梵谷與他弟弟長眠所在的墓園；另一條則會先經過梵谷知名畫作之一的《麥田烏鴉》實景的大片麥田，再到墓園。這大片麥田是梵谷最後自殺的地方，他在麥田自殺後，回到距離約僅3分鐘步程的下榻旅館，兩天後病逝在他弟弟懷中，弟弟也在梵谷過世兩年後病逝，兩人一起葬在這個對梵谷藝術創作力意義非凡的小鎮。

從教堂走到麥田時，幾位歐美觀光客，用隨身帶來的野餐布，鋪在麥田上，席地而坐，邊喝紅白酒、麵包、起士、水果野餐；這時麥田上的麥子都已經收割，雖然無法看到麥子隨風飛舞的美麗麥浪，但坐在一望無際的麥田上，就著耀眼的陽光眺望麥田，加上陣陣涼風吹拂，很是愜意。當烏鴉從空中飛過、發出「啊！啊！啊！」的叫聲，則不免想起為精神病所苦的梵谷，就在這片麥田舉槍自盡，不免心生唏噓。

慢慢逛遊這大片麥田，順手揀起田中掉落的麥稈，邊走邊揀拾，扎成一小把，到梵谷與他弟弟的墓前，以這把麥子向這位病苦一生、在人生最精華的37歲就告別人世的梵谷致意，感謝他寫實的畫風，讓我們這般沒有藝術涵養的普通人，也可以感受到他畫作中的生命力與創作力。

以法國幾處知名的墓園來說，梵谷與弟弟葬身所在的墓園並不算太大，這裡的遊客雖然不多，但只要往有人駐足的地方走去，很容易就可以找到梵谷的墓地。不起眼的小石碑，墓前有片長方型的小花園，長滿了青綠色的長春藤；梵谷的墓碑前，則有遊客帶來的麥稈、向日葵，向這位偉大的畫家致意。墓地一旁，一樹粉色的薔薇開得燦爛，樹下落英繽紛，似在寓意著梵谷這短暫但創作力豐富的一生。

離開墓園，走著走著很快就到梵谷生前在此旅居的小旅館，這也是奧維小鎮的梵谷之旅，唯一一處需要購買門票的地方。旅館仍保留著當年梵谷租住、位於二樓的小房間，室內禁止拍照，房間小且簡陋，家徒四壁堪以形容；目前旅館一樓則是經營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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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谷生前往來最密切的嘉舍醫師，他的住家離梵谷旅居的地方，要步行一小段坡路，途中還會經過一處建於17世紀的城堡。不太需要擔心會錯過嘉舍醫師的家，因為在他家圍牆上，掛有梵谷為他的好友兼私人醫師的嘉舍醫師畫像的標示圖。進門爬上小階梯後，會先經過接待室，接著是一片花園，花園內有各式的花草與果樹，夏天盛開的紫陽花，淡綠色的花球開得比一個人的手掌還大，主建物是一棟三層樓的建築、這裡就是嘉舍醫師的家。

嘉舍醫師家保留相當完整，台灣人到嘉舍醫師家參觀，應該會感覺特別深刻。在主建物外花園一處廢墟牆上，寫有「技貴有恆」的中文，主建物樓上室內，還寫有「良工心獨苦」；這兩句話，不論是套用在梵谷或嘉舍醫師身上，都相當貼切，對我們每個人來說，也相當有啟發性。

回火車站途中，行經梵谷筆下的奧維小鎮市政廳，廳外的向日葵用力綻放，這天剛好有新人到此結婚，我們也沾染幾分喜氣。循路慢慢逛回火車站，到站前，可到梵谷花園小坐歇息，這裡有個梵谷的雕像，消瘦的身軀揹著畫架、孤苦的臉，經過簡單一天的梵谷生前最後巡禮，似乎也略曉梵谷最後忍不住在麥田中舉槍之苦。

相較於同樣離巴黎不遠的另一世界知名畫家、莫內位於Vernon的家，梵谷生前最後落腳的AUVERS-SUR-OISE（奧維小鎮），觀光客少很多；這樣一個小鎮，沒有喧囂的人潮，處處都是入畫的美景，徒步逛起來非常恬靜、怡然。下一回，是的，這樣一個小鎮值得再次造訪，我踏出火車站後，要先向左轉，到位於火車站左邊約兩分鐘步程的賣場，打算買些熟食、飲料，來一場麥田下午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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