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痛還能挑出蟲 清末江湖醫生的魔幻詐騙術

（中央社台北27日電）過年東西吃得多，容易牙痛，現代的我們可以找牙醫，古代人又是怎麼保養牙齒？此外，由於醫學知識不普及，清代時常可見抓「牙蟲」騙子，從病人嘴裡，還真的能挑出活跳跳的小蟲。

中國推理小說作家呼延雲在澎湃專欄「敘詭筆記」中寫道，古代人並沒有忽略牙齒的保健與治療，在扁鵲、張仲景、李時珍等名醫所著的醫書裡，都有大量跟牙齒保健相關的記述。

南宋名醫嚴用和的「嚴氏濟生方」還記載當時的人「每日清晨以牙刷刷牙，皂角濃汁楷牙旬日數更，無一切齒疾」；還出現專門生產和經營牙刷、牙膏的「刷牙鋪」、「牙粉行」，齒科預防與治療在民間具有相當高的普及率。

18世紀以來，隨著西方醫學的不斷發展，牙科在歐洲各國獲得飛速進步，與此同時，中醫在牙病治療上卻進展有限；清末的筆記中提及牙病，多半還是用偏方施治，並衍生出一些歪理。

在光緒年間任吏部主事、蘇州知府的何剛德，在筆記「客座偶談」中就引用過鄭稚莘關於齒與胃相關的理論。

他認為，「若齒之力強，而胃之量弱，未有不受病者。今之補牙，是助齒之力，而不能助胃之量，害事孰甚。」大致意思是，老人齒力衰弱，消化也不如年輕時強健，如果牙齒太好吃太多，對胃不好，不如不要補牙。

有正規牙醫，當然也有江湖醫生，甚至以行醫之名詐騙。當時北京各個市場都出現這類騙局，江湖醫生擺出「立治牙疼，不靈免錢」的招牌，幫人拔「牙蟲」。

在這些江湖醫生的口中，牙蟲可不是騙小孩的傳說。連闊如在「江湖叢談」一書中記載，江湖醫生「用根細篾兒另抹上點兒藥，待不了一袋煙的工夫，再用骨頭針兒，從牙上往外撥吧，像線頭兒似的小蟲子，全都撥出嘴來，還都是活的」。

江湖醫生的「拔牙蟲」其實是個手巧的魔術，「做這樣生意，必須事先將菜蟲子黏在細篾底下，往牙上一繃，菜蟲兒便掉在牙上，楞一會兒再取出來。小小的戲法兒，便能饋下杵來（要下錢來）」。

看到「病根」已除，患者歡天喜地的回家，想當然爾，馬上又開始痛了，再回市場找醫生，早已人去樓空。這種生意曾經很是發達，後來隨著知識日見開化，才漸漸沒人再上當。

隨著時間推移，西醫牙科診所逐漸普及，而在牙醫的人才培訓方面也日見成就，特別是在當時中國最發達的城市上海，尤顯突出。

1926年的「新上海」雜誌上的一篇文章，說明了上海牙科興起的盛況。上海當時已經有專門的牙科學校，一所名叫中國第一醫科學校，一所叫做萬國牙科學社，兩所都教學兼治病。

當時的上海，牙科診所多設於南京路，很多歐洲牙醫在此營業，江西路上還出現了赫德、裴盤等品牌診所；虹口則是日本的牙科醫生匯聚地。

中國的牙科醫生中，最著名的有江西路的徐紫峰、南京路的徐峻民、霞飛路的司徒博、三馬路的鄭灼臣。

此外，甚至有專門為女性患者診治的女牙醫，多是歐洲人，而一位叫宋佩珍的中國女牙醫在儉德會附近開設獨立診所的新聞，一度轟動當時社會，新聞稱其為「中國破天荒的第一個女牙醫」。（編輯：翟思嘉/林克倫）109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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