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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人口超過1.1億,其中約9成是穆斯林。許多穆斯林女性穿戴頭巾,但也有些女性選擇違背主流不戴頭巾,尤其是在高度西化的首都城市開羅和新興城市新開羅。
伊斯蘭教聖書「古蘭經」第33章59節記載,婦女應以罩袍遮蓋身體,讓人可識別她的宗教身分,進而避免受到侵犯。此條文成為女性穆斯林應穿戴頭巾的主要依據。
19歲女大學生法蒂瑪(Fatma)去年開始自願穿戴頭巾。法蒂瑪告訴中央社,她的母親雖是穆斯林,但不戴頭巾,也未曾要求她戴頭巾;然而她去年上大學後,內心不斷湧現想要戴頭巾的念頭。
法蒂瑪說,她毅然決然戴上頭巾後,內心感到非常祥和,且與真主距離更接近。由於她就讀的開羅德國大學(GUC)屬國際性大學,周圍的女同學幾乎都沒有穿戴頭巾,當她開始戴起頭巾後,也出現過短暫的同儕壓力,但她仍堅持到現在。
54歲的開羅美國大學(AUC)女教師瑪可達(Magda)與頭巾的連結則完全不同。瑪可達在加拿大出生長大,回到開羅後發現,穿戴頭巾可讓她在職場上更平等地與男同事溝通,不受其他干擾,便開始穿戴頭巾。
然而,2011年埃及茉莉花革命後,瑪可達戴頭巾的想法出現轉折。許多女性在革命期間積極響應,引發一波女性爭取自由的行動。瑪可達也在這時拿下頭巾,從此不再穿戴頭巾。
45歲的家庭主婦哈拉(Hala)從青春期就被父母強制穿戴頭巾。她和瑪可達同樣面臨爭取自由的衝擊。哈拉告訴中央社記者:「我不要再用頭巾來束縛自己了。」
住在開羅市中心的80歲穆斯林婦人艾札(Azza)表示,她和同齡的女性親友平時都不戴頭巾,唯獨在禱告時,會拿出素色長紗布順著身體從上往下蓋住頭頸部,然後雙腳跪地安靜地獨自祈禱,感受和真主對話的時刻。
艾札說,那一層布成了她阻擋外界干擾的冪簾。這也是古蘭經對頭巾(hijab)的原始解釋:將先知穆罕默德家中訪客與其妻子住所分隔開的窗簾布。
對埃及人的外籍配偶來說,頭巾代表的是另一番情懷。
從台灣嫁來埃及的陳姓女子告訴記者,她原本不是穆斯林,初嫁到開羅時,有天獨自一人在夫家附近散步。走了一下午後,回到家大哭一場,第2天決定戴上頭巾出門。
陳女的夫家位於開羅較偏遠的市郊,民風不如市中心開放。當她穿著對台灣女性來說再平常不過的短袖寬圓領上衣和修身長褲站在社區街道時,感覺自己完全融入不了街邊風景,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顯得格外彆扭。
戴上頭巾後,她感覺,緊繃神經從路過男性的側目和凝視中解放。路人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似乎不再刺眼扎心,反而讓她感受到被尊重的安全感。
在埃及,有些人擁有穿戴頭巾的自由。然而,有些人一頭青絲的命運一出生就被註定。
一名埃及中年男性哈山(Hassan)告訴記者,對他們來說,頭髮是女性的第三性特徵,因此除了丈夫和父親及兄弟等近親男性外,在其他男性面前,絕對不能讓髮絲外露飄散在空中,讓其他男性產生遐想。
因此,有一群埃及穆斯林女性從青春期約12至13歲起,對外都必須配戴頭巾。
哈山的女兒說,只要家中電鈴一響,她的反射動作就是先飛快地將頭巾穿戴好,再去開門。哈山完全無法接受其他男性看到女兒頭髮外露。
然而,這樣的頭巾情結,到了埃及北部的高級海濱度假區,又是完全兩種世界。近兩年,「禁戴頭巾」議題也在埃及引發擁護和抵制兩派人士的激烈討論。
埃及女子葉爾達西(Hana Amr El-Dash)去年在短影音應用程式TikTok和社群平台Instagram上分享,她因穿戴頭巾而被禁止進入北海岸海灘俱樂部(Marassi Sol Beach)的經歷。
另一名女子阿郝德.穆罕默德(Ahoud Mohammed)也因為穿戴頭巾,在新興城市新開羅,被一家餐廳經理以不符服裝要求而請出餐廳。
甚至連教育機構也開始對頭巾立下明確規定。
埃及教育部於2023年規定,禁止在校女生穿戴蒙面頭巾「尼卡布」(niqab,完整包覆全頭全臉,只留眼睛外露的頭巾)。埃及頗具名望的宗教大學阿茲哈大學(Al-Azhar University)也禁止女學生在教室和宿舍穿戴尼卡布,理由是防止詐欺、身分盜用,以及杜絕男性蒙面混入女性群體犯罪的可能性。(編輯:陳妍君)114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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