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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三津田信三:寫出刀城言耶 讓我維持身為作家的自信

2020/5/4 16:13(2022/6/28 18:10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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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恐怖推理名家三津田信三接受中央社書面專訪,暢談出道20年心情,解謎刀城言耶系列起源,也透露值得書迷引頸企盼的訊息。(獨步文化提供)
日本恐怖推理名家三津田信三接受中央社書面專訪,暢談出道20年心情,解謎刀城言耶系列起源,也透露值得書迷引頸企盼的訊息。(獨步文化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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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黃淑芳

日本恐怖推理名家三津田信三筆下人氣最旺的刀城言耶系列新作「如碆靈祭祀之物」中文版5月上市,原定出席台北國際書展的三津田信三因疫情衝擊無法來台,他接受中央社書面專訪,暢談出道20年心情,解謎刀城言耶系列起源,也透露值得書迷引頸企盼的訊息:可以開始期待刀城言耶與名偵探父親冬城牙城對決的故事了(無雷,請安心閱讀)。

刀城言耶是三津田筆下昭和時代的怪談小說家,出身華族,但與父親幾乎不往來。他痴迷於各種傳說怪談,到處訪談取材,偏偏跟柯南一樣走到哪都會遇到命案,而且通常是連續殺人案件,只好「順便」推理解決謎題。

這回刀城言耶闖進與世隔絕、命運相連的5個貧窮村莊,接連遇上有人在離村莊不遠,開放的竹林裡餓死、在形同燈塔的望樓上失蹤、在海中洞穴遇害、在封閉的農舍上吊;4起命案都屬密室,情節跟當地流傳的古老怪談一模一樣,村民傳統信仰的「碆靈大人」到底是什麼?案件跟碆靈大人有沒有關係?刀城言耶要解開的謎團數再創新高,總計有70個謎題之多,光是列出來都要好幾頁。

(獨步文化提供)
(獨步文化提供)

書名:如碆靈祭祀之物
作者:三津田信三
譯者:王華懋
出版社:獨步文化
出版日期:2020年4月28日

寫恐怖小說出道,以「把讀者嚇到不敢睡」為樂的三津田信三,以刀城言耶系列開創了在講求不可解的恐怖,與必須合理的推理之間取得巧妙平衡的恐怖推理路線,奠定獨特地位。不但深受讀者喜愛,也屢屢獲獎。三津田對台灣並不陌生,他的作品最早譯成外文,就是來到台灣;今年初他還與台灣、香港作者合作小說接龍「筷:怪談競演奇物語」,在台灣書市造成轟動。

他告訴中央社,「筷」是他第一次正式參加接龍小說寫作。學生時代在文藝社玩過,當時他是社長,負責最後一棒統整收尾的工作,當時的作品也是不斷逆轉又大逆轉,「感覺上簡直就是刀城言耶系列的翻版。」

三津田是著名貓迷,武漢肺炎(COVID-19)疫情期間,他持續透過推特、Facebook曬貓,與粉絲分享生活小事,例如太太自製口罩很專業,還有壓鼻條;熱愛恐怖故事的他也對由遊戲改編的台灣電影「返校」非常好奇,直問到底恐不恐怖、會不會在日本上映。

以下是中央社專訪:

Q1:疫情干擾,很遺憾三津田先生無法來台灣與讀者見面。此刻,全世界都在面臨看不見的恐怖敵人,這些日子,您的生活最大的改變是什麼?這次訪台原本與讀者有很多直接互動的機會,現在被迫取消,您有什麼話想對台灣書迷說的嗎?

答:這次武漢肺炎造成的衝擊之中,我個人認為受影響最小的職業之一或許就是作家。當大學推理社團邀請我前去演講時,志願成為作家的學生常問我「成為作家需要具備什麼條件?」而答案很簡單,就是「能在工作桌前坐多久」。因此除了能前往午餐的店家減少了之外,我的生活幾乎沒有改變。

我很希望能告訴台灣讀者「無法訪台、無法見到各位,我真的非常遺憾。」

Q2:您曾經說到,刀城言耶系列是您第一次「把讀者閱讀感受考量進去」的創作,之前是盡情地寫自己喜歡寫的題材。能否與我們分享是什麼樣的原因讓您做出這樣的改變,以及這個轉變對您的創作帶來什麼影響?

答:在出版社擔任編輯時,寫小說純粹是我的興趣。那是我的出道作品「忌館:恐怖小說家的棲息之處」,但當時我已有「作家三部曲」的構想,就是「忌館」「作者不詳:推理小說家的讀本」和「蛇棺葬」+「百蛇堂:怪談作家述說的故事」。出道之後,我延續當初的想法進行創作,直到第5部作品「避難所:最後的殺人」。然而,這些作品基本上都是後設小說,內容多從個人嗜好發展而出,銷量不算太好。我認為這樣下去不行,於是思索起「現今的讀者喜歡什麼風格」「我擅長哪些領域」以及「其他作家沒寫過哪種類型的小說」,最後創造出的便是「刀城言耶系列」。

由於持續創作此一系列,我才能維持身為作家的自信。

Q3:如果說「如幽女怨懟之物」沒有密室、沒有連續殺人、沒有人類神祕消失,是刀城言耶系列比較不同的作品;那麼,「如碆靈祭祀之物」有怪談+密室+連續殺人,感覺是回到刀城言耶的主旋律。您有刻意在刀城系列做不同的路線嘗試嗎?

答:在「如幽女怨懟之物」的「前言」中,明確提到本作沒有密室、沒有連續殺人,也沒有人類消失,但仔細讀過就會明白,實際上這些要素作品中全部都有(笑)。之所以那樣寫,是為了凸顯「幽女」中最具魅力的謎團——在3個不同時代的遊廓,發生了3起不可思議的遊女墜樓事件。這段「前言」,表明了要在「幽女」中,挑戰從「如厭魅附身之物」到「如水魑沉沒之物」為止完全不同的難題。

由於寫出「幽女」這般風格迥異的作品,「如碆靈祭祀之物」又回歸了原本的世界。話雖如此,我仍想像寫出「幽女」一樣,在同一系列中「挑戰全新的風格」。

(註:看到這個回覆,筆者忍不住在電腦桌前碎唸:嗶嗶,作者犯規。因為那段開宗明義的前言,閱讀「幽女」時一直說服自己「所以這個不算連續殺人」「嗯嗯這可以解釋為不是密室」;以後要對作者宣言抱持戒備!)

三津田信三以刀城言耶系列開創了在講求不可解的恐怖,與必須合理的推理之間取得巧妙平衡的恐怖推理路線,奠定獨特地位。(圖取自誠品書店網頁eslite.com)
三津田信三以刀城言耶系列開創了在講求不可解的恐怖,與必須合理的推理之間取得巧妙平衡的恐怖推理路線,奠定獨特地位。(圖取自誠品書店網頁eslite.com)

Q4:刀城言耶解謎習慣是列出一系列問題,提出解答,推敲這個解答的合理性,再推翻它,然後重複這個過程,直到得出最合理的答案。「如碆靈祭祀之物」的謎題高達70個,非常驚人。這個翻轉再翻轉的過程,是創作前就設定好,還是邊寫邊決定還需不需要下一次翻轉?

答:我的寫作風格是幾乎不會先擬大綱,而是邊寫邊想。只不過,腦中若完全沒有想法,實在也寫不出來,所以我會想好最主要的趣旨(idea),以及符合的主題和背景設定。為了完善主題與背景設定,我會詳讀參考文獻。尤其在刀城言耶系列上,這樣的準備工作非常重要。

不過,關鍵的故事發展與登場人物(包含案件受害者,依情況不同,甚至連犯人本身也有可能)以及不斷翻轉的結局,全是邊寫邊想。因此,我常常抱持著「作品真的能完成嗎?」的不安。應該是直到最近幾年,我才比較不會感受到這樣的不安。

Q5:作者與讀者的關係有時單向、有時雙向。在您的創作生涯裡,有沒有哪部作品花了很大的心思傳球,但讀者似乎沒有「接到」?雖說作品完成後,詮釋權就在讀者手上,身為作者,會不會覺得惋惜或懊惱?

答:我想幾乎所有作家應該都會有「作品並未被正確理解」的念頭。只不過,「要怎麼樣閱讀該作品」確實是讀者的自由,正如「一樣米養百樣人」這句話所示,有多少讀者,當然就有多少讀書感想。因此,我採取不去介懷的態度。說起來,即使有機會看到讀者的感想,我也只會注意稱讚的內容(笑),所以幾乎不受影響。

Q6:刀城言耶與父親冬城牙城的關係,在系列作品隱晦的提到一些片段,冬城牙城亮相篇幅最多的一次是「如山魔嗤笑之物」支線案件。粉絲們可以期待會有刀城父子同台對決的故事嗎?還是刀城言耶無論如何都會躲開?

答:若是可以,我會想寫由冬城牙城擔任偵探的長篇小說(完全沒有恐怖元素的本格推理,以二戰前的日本為舞台),並且在這樣的基礎上加入刀城言耶 VS.冬城牙城的親子對決(與「刀城言耶系列」同樣為恐怖推理,以戰敗後的日本為舞台)。還有,我也想寫刀城言耶最初的案件「九岩塔殺人事件」(九つ岩石塔殺人事件)以及最後的案件。要是有餘力,也想寫寫由阿武隈川烏擔任偵探的惡搞推理小說(バカミス)(笑)。

Q7:您的作品需要大量民俗學根柢,除了閱讀書籍報刊,您是否也像刀城言耶一樣需要實地「採集」故事?最困難的點是什麼?

答: 我屬於文獻派,幾乎不會出外取材。最困難的部分在於,能否找到並取得有關我著手撰寫的主題的,記載有相關人士本人言談的書籍。

「如幽女怨懟之物」是遊女,「黑面之狐」是礦工,「白魔之塔」則是必須盡可能閱讀燈塔看守人的實際經驗談。正因為能夠做到這點,才能寫出這3部作品。

三津田信三手稿。(圖取自facebook.com/shinzo.mitsuda)
三津田信三手稿。(圖取自facebook.com/shinzo.mitsuda)

Q8:讀您的作品,個人覺得最恐怖的是聲音的描寫(有時實在太令人發毛,必須關閉想像快速看過去)。您使用的形聲詞非常豐富,您平常如何「收集」這些聲音?會聽什麼音樂尋找靈感嗎?

答:所有作品都是臨場撰寫。當該場景浮現腦中時,「實際上會聽見」什麼聲音,我便盡可能忠實重現。

只不過,為了與這類怪異現象做出區別,我有時也會刻意採用像是門板的擠壓聲、貓的叫聲之類「慣用的狀聲詞」。

Q9:您在作品裡說過,無論如何都無法讓作者害怕的怪奇小說必定是失敗作。在您的作品中,您覺得最恐怖的是哪一部?您自己最喜歡的又是哪一部?為什麼?

答:除了孩提時代之外,我幾乎不曾在閱讀小說的過程中感到恐怖,遑論是自己的作品。

即使如此,唯有一次在校稿時,突然一陣毛骨悚然。那是收錄在短篇集「誰的家」的〈帶走之物〉」。自己寫的故事嚇到自己,總有種賺到的感覺(笑)。

Q10:今年是三津田先生出道20年,在恐怖推理這個領域,您的成績有目共睹,也讓本格推理愛好者看到新的可能。您認為現在的作家三津田信三和20年前最大的不同是什麼?最大的挑戰又是什麼?

答:出道時我只是個外行作家。可能是在問題4的回答中也提到的「不安」漸漸淡去時,我才真正成為了一名職業作家吧。

至今為止較大的挑戰,我認為是寫出「如幽女怨懟之物」和「黑面之狐」。若是過去為興趣而創作的我,絕對完全不會想到這樣的主題吧。

今後,我也打算持續進行這樣的挑戰。(編輯:黃淑芳、簡莉庭)1090504

三津田信三為中文新書簽名。(圖取自twitter.com/shinsangenya)
三津田信三為中文新書簽名。(圖取自twitter.com/shinsangen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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